他约莫六十岁,头发浓黑,精气神很好。
看起来也就五十多。
大眼睛高个子,戴着一副黑边眼镜。
穿着衬衫马甲,俨然一副时尚绅士造型。
很酷帅的老头,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大帅哥。
床上躺着的奶奶孙亚真也差不多年龄,短发大眼睛,脸有点圆,看起来比较漂亮,就是有点憔悴。
“医生,我妈是老毛病了,吃了半年多的药,头痛就是不能根治,你帮忙看看吧?”陆知微扫了江心语和莫离一眼,起身迎接。
旁边的江正浩也站起来,退到侧边,显得慌张:
“就是,妈头痛得很,我们看着都替她着急,她又不愿意去医院。”
江心语走了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看几人,问道:
“之前去医院拍过脑部片子吧?我看看。”
江国盛转眼盯着他的助理:
“小陈你找一下。”
“好的江老爷。”
站在边上的那个瘦男子,迅速去旁边的抽屉里翻了,拿了过来。
江心语看了看ct片子,排除颅内病变。
盯着奶奶问:
“奶奶现在哪个位置疼?”
孙亚真无精打采的眨巴着眼皮子,眉头紧皱,伸手指了指头左边太阳穴:
“这里,在跳,像血管在跳舞一样。”
“另一边呢?”
江心语伸手感觉了一下,问她。
孙亚真郁闷道:
“有时候跳,有时候不跳。”
江心语收回了手,转头问家属:
“有什么既往病史?”
爷爷解释:
“没有得过什么大病。”
江心语扫了一眼大家,又喊:
“最近吃的药我看一下。”
助理找出了几个药递过去,都是些常规止痛药阿司匹林之类的。
江心语起身看一眼一个个张望的脑袋,汇报情况:
“病人初步判断偏头痛,失眠引起病情加重,我现在给她针灸治疗,都出去一下。”
见都不动。
又喊了一声,
“莫离,清场。”
莫离做了个请的动作:
“请大家先出去等候吧。”
“等一下,针灸吗?这头上针刺会不会很危险啊?”
爷爷江盛国担忧道。
“爷爷,你放心,这位是第一国医圣手,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
江子墨安慰了一句。
如果说针灸危险,那是那些黑诊所,凡是经过专业针灸训练的医师都不会出错。
头上针灸只是轻刺穴位,又不会使劲要人命地往颅内扎,没有爷爷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江子墨时不时看向江心语,总感觉她有点熟悉,却又说不出来为什么熟悉。
是眼镜下那淡然的目光?
还是沉稳冷静的气质?
说不上来。
众人都有点担心,目光都盯着江心语和莫离。
“医生,我老伴儿胆小,我留下来陪她可以吧?”
江国盛带着商量的语气。
可能也是因为他看见江心语太年轻,有点信不过。
不过既然是孙子江子墨找来的人,他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莫离和江心语对视一眼。
江心语点了点头:
“留一个,其它的都出去等吧,只是小问题,大家别那么紧张。”
对于她来说是小问题,对于江家来说是大问题。
大半年的病痛折磨,一个人痛得睡不好几个人劳心劳神,也是煎熬。
所以,有钱人不在乎花多少钱,只要能治好奶奶,就行。
江心语也想来看看两位老人家是什么样子的。
她对于爷爷奶奶,好像没有什么概念。
江北山那家的爷爷在她不记事的时候,大约三岁左右就肝癌去世了。
那家的江奶奶是她小学的时候脑梗去世的,对于她的印象就是,很凶的一个老人。
不能动这个,不能碰那个,嗓门大脾气大。
而且是那种封建传统古板老婆婆,重男轻女。
江心语可以说,从来没有在她怀里撒过娇要过糖吃!
记忆中只是挨骂的份。
再看眼前这么温柔有气质的两位老人,不禁让江心语感觉到亲切感。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血脉之情?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
往边上一站,没有陌生熟悉紧张,却像是自来熟一样的轻松随意。
其他的人都渐渐退到了屋外。
江心语扫了一眼环境。
超大的主卧。
红木家具,颇有艺术风格的木制雕花柜子。
她查过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