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顺道捎你一程。”

稍一抬眼，瓢泼的大雨挂上了一帘透亮模糊的雨幕，门祎根本看不大清车里的人。

也是，大街上随意招呼，天南地北都说是顺路的搭讪，哪有什么道理呢。

雨愈下愈大，见门祎不搭理，那人也没了兴致，发动车子，扬长......

又一辆车停在门祎面前。

“门姐，上车。”车窗摇下，递出一把伞。

确认过眼神。

没接伞，迅速拉开车门，躬身上车，利落关上车门。

“前面慢点开。”扣上安全带，出声提醒道。

看着门祎紧扣安全带的手，小寒委屈的撇撇嘴，“哦。”

车子绕过漫水区，错过卡在路边还在等待救援的宝马，飞溅起路边积水，圈起一道道水花，真扬长而去。

......

沉默凝成一串串珍珠，随着凌薄指尖敲击的节奏，落在桌面上。

处境最为窘迫的人，现在倒是反而自在。

门祎推门进来。

“门总。”张绣，全场唯一还在这样称呼门祎的人。

可是，今天的立场可不太一样。

“凌董？”

凌世安点头示意，开始走流程。

“就相关董事上议，因凌氏总裁凌薄行为不端，作风不良，未能起到表率作用，给公司造成严重负面影响，损坏公司形象，损害股东利益，特召开紧急会议，裁决罢免......”

自然，早不服凌薄的董事联合成一派，占了大多数。

“门总？”

康裕出声提醒。

指尖在桌面上打转，眉头一挑，狡黠一笑，望向凌薄。

“我想知道，另一个候选人是谁呀？”门祎转动椅子，看向坐在凌世安左手边的林威。

作为早批倡导重组的领头人，唯一幸免被留下来，其中达成了什么共识，门祎是不知道。这么些年，俩人也是打过不少交道，从中作梗的事也是没少碰到，现在又是最先投赞成票叫嚣的，不免是想好完全退路的了。

林威笑而不答。

“凌桑延？”

林威不作反应。

“凌董，你也听到啦。都是一家人，谁坐这个位子，还不都是一样的，那就……”

又有人推门进来，打断了门祎的话，众人齐齐聚焦目光望去。

“抱歉，我来迟了。”

凌桑延推门进来。

“抱歉，迟到了。”

门还没关稳，又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就近坐下。

门祎一笑，又接着说道，“我觉得，桑延也许更适合……”

……

“门总，请等一下。”

老远，张绣在身后喊到。

“张叔，有话您说。”

“我在楼下等你。”

丁戍从俩人边上过，轻声说道。

刚从张绣办公室出来，迎面遇上就在门口堵她的凌薄。

“有事？”

“回家吃饭吧。”

划手机的手一顿，没抬头看她，冷哼着，“还有事。”

……

“去阿严那吧。”

透过后视镜，稍看了眼门祎，调转方向。

“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尾巴那么粘人，想认不出来很难吧。”

门祎靠着车窗，悠悠开口。

“所以说，住在对面的邻居一直就是你们，只是我一直不知道。”

心酸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