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推开的时候，方毅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直到那抹身影夺门而出，包厢门在他的眼前被关上，身边有人过来扶起他的手臂，方毅才回过神来。

他脑中酒意消散了一二，沉声道，“林菱这个姑娘，心太野，原以为当初带她进圈子，能让她有一番成就，现在看来，我真是老眼昏花了。”

林菱助理刚才没来得及跟着她一起出去，现在端着空了的碗听见这句话，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林菱在沈彻出门等颜奕的二十分钟里，被灌了不少酒，此刻就算是已经喝了醒酒汤，脚步还是有些踉跄。

她晃荡着站到林菱面前，口齿有些含糊，“颜奕，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颜奕肩上还架着沈彻，被她逼停，有些不耐，“林菱，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菱伸手在她面前一指，“是你逼我，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从籍籍无名走到今天容易吗？你为什么要逼我？”

沈彻原本还垂着头装醉，听见这个声音，只好将头从颜奕肩头移开，脸上不善的神情十分明显。

“林菱。”

林菱看见他醒了，便把话转到他身上，“阿彻，我刚才不是故意靠到你身上的，而且，之前我喝醉的时候，你也抱过我的，就因为你现在有女朋友了，所以连照顾一下醉酒的异性都不可以了吗？”

“闭嘴！我什么时候抱过你了？”

林菱像是后知后觉，失言了，抬起手背半遮住嘴唇，“上一次，我们都有些喝醉了，就像现在你跟颜奕这样...可能你醉得太厉害了，所以不记得了，但是不代表...”

说到这里，连另一边的林哥也听不下去了，“林小姐，阿彻哪次喝多了我没再身边的，你不要在这里睁眼说瞎话。”

林菱脸色一僵，言语苍白了一分，“我...阿彻，我就是想请你帮帮我。”

她看了一眼颜奕，“我如果真的在公众面前承认抄袭的话，我以后的路就毁了，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就白费了。”

说着说着，她嘤嘤落下眼泪。

颜奕板着脸，“做音乐人，最忌讳就是抄袭，你既然想走这条路，怎么会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呢？”

“我也是不小心...”

“论文尚且要查重，作曲作词、需要公众发表的作品，你居然没有查重的意识？而且你还连累了氧气成分乐队的成员。”

颜奕毫不客气地打断，“最后，我已经给你了太多次机会了，就像刚才，你不要耍小聪明，认认真真道歉，说不定，我就接受了，明天你也就不用当众道歉了。”

林菱脸色变得刷白，她张了张唇，可是说出口的话终究还是，“阿彻...你也...”

颜奕失去耐心，拉着沈彻的手快步走了。

林哥已经提前叫司机等在了会所外面。

一上了车，颜奕就松开了沈彻的手，看向窗外。

沈彻有些头晕，手撑着脑袋，说话也变得有些粘稠，“颜颜...我好像醉了。”

颜奕不发一言，没有回话，车内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