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有什么好喝的,真是弄不懂你们这些男人。"映雪坐在马车里,看着歪在一边呼呼大睡的常远兆,吐槽道。
"我们老爷很少会这样,他是见了故人,心里太高兴了。"顾衷年说道。
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称呼一个中年人为"老爷",映雪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她将这种想法埋在心里,没有表现出分毫。
"顾大夫,我堂哥的腿……还有机会站起来吗?"
"你要说有,那真是虚无缥缈,难如登天。但你要说没有,这世上,却没有如此绝对的事情。"顾衷年说道。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都是好的。"映雪说道。
"话虽如此,可我至今为止,还没见过哪个人伤成这样,最后还能站起来的。"顾衷年带着一抹无奈的笑意,叹气道。
映雪也忧郁的叹了一口气,望向车窗外。身边的南宫羡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双手中。
顾衷年若有所思的看着南宫羡,忽然说道:"王爷的眼疾,可有好转?"
"并无好转,但也没有恶化的迹象。"南宫羡如是说道。
映雪转过脸,看向他的侧脸。
顾衷年没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但映雪觉
得,他看着丈夫的眼神中,总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顾大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南宫羡忽然语气平静的问道。
"王爷尽管问。"
南宫羡停滞了几秒,随即抛出了一个让映雪心惊肉跳的问题:"我父皇,究竟是怎么死的?"
顾衷年显然也对这个问题大为惊愕,倒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王爷,为何忽然这么问?先帝因顽疾而驾崩,此事,不是众所周知的吗?"
"真是这样吗?"南宫羡依旧很平静的问了一句。但这平静中,却像是蕴藏着惊天骇浪。
"难道不是吗?"顾衷年反问。
"好吧。"南宫羡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便陡然终止了这个话题。
一路无言,将顾衷年送到了家中,马车继续朝贡院街的方向行进。
常远兆还在呼呼大睡,映雪心里揣着无数个问题想要问丈夫,却不知该从何开始。
"你是不是有话想要问我?"南宫羡见她一直默不作声,转头看向她,微笑着问。
"你刚才……为何这么问顾大夫?你是不是在怀疑什么?"
"我父皇的死因,一直是我心底的一个谜团。这位顾大夫,是父
皇生前最亲近的御医。父皇驾崩后,他便离宫,从此音信全无。今日有幸一见,我便忍不住想要打探他一番。"南宫羡说道。
"那现在……你的谜团解开了吗?"她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时隔这么多年,况且,我那时还小,很多事情,都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想要捞出真相,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南宫羡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夫君,我刚才看顾大夫的表情,感觉……他应该是隐瞒了一些事的。"映雪说道。
"你也看出来了?"
"嗯。"
南宫羡轻笑了一声:"那足以证明,不是我太过敏感。"
话说到此处,常远兆动了动身子,似乎有醒来的迹象,他俩心照不宣的停止了话题。
马车很快就来到了贡院街附近。商业街不允许马车进入,南宫羡夫妇便先下了车,才将半梦半醒的常远兆扶了下来。
常远兆本就身材高大,再加上喝了酒,身体总不自觉的向下坠,南宫羡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驾稳,朝顺天镖局的方向走去。
映雪在一旁紧紧跟着,防止他随时从南宫羡身上滑下去。
"夫君,常伯伯隐藏了这么久
,如今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京城,会不会有危险啊?"映雪好奇的问出了这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并不会。"南宫羡平静的分析道:"皇上本就知道他无辜,当初拿他开刀,不过是因为忌惮他。如今今非昔比,天子的眼中钉已经换了人。恐怕若是知道他还没死,非但不会追究,反而还会起复用之心。"
"他当别人是什么?挥之则来呼之即去吗?"映雪气愤难当的说道。
"你说得对,人一旦走到了权利的巅峰,他眼中就只有自己。便不太会把别人当成人看了。"南宫羡笑着说道。
"不对。"映雪立刻反驳道:"我相信,如果换做是你,你一定不会这样。换做是我,也不会。"
南宫羡看着她,笑了起来:"你还挺有志气,想当武则天?"
"原来你们也有武则天啊!"映雪还以为,武则天这个人物,只存在于她生活的那个空间历史中。
"这是什么话?人家可是前朝的开国皇帝。"南宫羡笑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到哪个服都是最强王者。"映雪自言自语道。
随即她又看向丈夫,笑着说:"我就没那么
大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