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忽然出现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亡的人, 没有让曲湛感到害怕，他甚至慢慢悠悠回过身，去跟曲晋之打了招呼。

“小叔啊, 好久不见了。”

按理，曲晋之比曲湛大二十岁，如今该四十多岁的模样。

但他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所以叔侄两人站在一, 从外表上没有太大的差异，甚至每天被风吹雨打的曲湛更显成熟。

可再两人的气质，又觉得曲晋之更有长辈的风范。

曲晋之沉默望着曲湛，没有回应他的招呼。

这不祂死后跟曲湛的第一次见面，在曲湛到福林村的时候, 祂就跟曲湛打过照面了。

但之前的见面，都祂给曲湛留下一背影, 或者曲湛到后山给祂留下什么东西, 间接交流。

真正的面对面, 这头一次。

过了一会儿，曲晋之目光下移, 向了一旁被绑在床上的时安。

时安正着面前的一人一鬼出神, 想自己应该怎么逃离，目光猝不及防和曲晋之的对上，他的瞳孔忍不住收缩了一下, 立马移开了视线。

这间小房建在半山腰, 附近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福林村的人都被警察带走了，周围就更安静了。

房外面没有声音，屋内曲湛打完招呼, 曲晋之越没有回应，也沉默了下。

在这种过分的安静中，心跳声稍微快一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时安的心跳很快，他们都听到了。

曲晋之抬脚朝时安走去，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安静。

刚走了一步，曲湛就往旁边一挪，挡住了祂。

“小叔，你怎么这么冷漠啊，侄跟你打招呼呢，你都不理人的。”

曲晋之瞥了他一，“二十多岁的人了，学不会尊重长辈。”

这话的意思不在指责曲湛不尊重祂，而指责曲湛把时安绑过，动轻佻。

想曲湛也明白了祂的意思，笑得更加放肆。

“小叔，我记得时安的当天晚上，我就去后山给你留了信。我说我好喜欢这软乎乎的小男生，你帮我着他，别让他被群食人怪给欺负了。”

曲湛着曲晋之，笑意未达底，“结果呢，食人怪没得及下手，倒先被你给欺负了。”

“小叔，我先上的人，你半路给抢走了，现在过告诉我要尊重婶婶……”

“也太不讲理了吧。”

曲晋之依旧副冷漠的模样，他好像对时安以外的所有人都冷漠且没有耐心的。

“我先到他的。”

这句话算解释，因为曲湛祂生前的亲人，祂给出这句解释。

曲湛的笑渐渐收敛。

曲晋之不人，祂的活动不受限制，在第一时间到时安确不奇怪。

可……又怎么样？曲晋之又没有办法证明祂先的？

“小叔，该享受的你也享受过了，我好歹也算帮你报了仇，你就别跟我抢了吧？”

曲湛笑着跟曲晋之打商量，可语气却不容置喙。

曲晋之眯了睛。

祂跟这小侄的关系不错，所以好言好语的劝说，但如果曲湛在不听劝……祂也不介意采取强硬的手段让曲湛滚开。

时安着一人一鬼争得火热，忍不住开口：“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

曲晋之闻言，朝他过去，曲湛也回过头。

四目光忽然聚集到自己身上，时安下意识感到害怕，但他在觉得生气，壮着胆说：“你们两，要争我，好歹问一问我的意见！”

曲湛笑了，顺着他的话说：“对啊，有理，到底跟着谁，应该让时安自己决定对吧。”

“么小宝贝，你想跟着谁？”

“谁也不想！”委屈和愤怒叠加，让时安眶发红，“我、我不喜欢你们，谁都不喜欢，谁也不想跟！”

“从开始就你们在自以为的『逼』着我，从不会问我的意见，甚至、甚至连种事都不过问我。”

“你们两，我谁也不喜欢，我想回去，你们放开我……”

说到后面，因为站着的叔侄俩目光越越恐怖，所以时安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

最后一句话，轻的几乎都要听不清了。

叔侄两本站在对立的阵营，但因为时安的这番话，倒让他们此刻的表和神统一了。

曲湛率先回应时安：“话可不能这样说，感总可以培养的，跟我在一，我发誓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时安垂下眸，睫『毛』被泪打湿，黏在了一。

他小声说：“可我不想要。”

“听话，”曲湛走到床边，伸手去『摸』时安的脸，“别让我生气……”

在即碰到的时候，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扯开。

“别碰他。”曲晋之警告。

一人一鬼又对上了。

叔侄俩对视良久，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转身去了外面。

曲晋之走在后面，关门前，祂很深的望了一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