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金鬼双手抱胸，倚墙的姿态松散，不正经劲隔着面具透出来。

“怎么不杀了她？”

果然被看到了。

苏染手指微动，神情倒是掩得很好，在乌金鬼说完便噗嗤一笑道：

“拜托，我是过来找乐子的，杀个手无寸铁的小妹妹有什么乐趣？”

苏染转了下手里的枪，笑吟吟看着他。

“还是……你喜欢这样无聊的游戏？”

走廊内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冷风，将玻璃花房的暖气稍稍吹散。

紧张沉默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带着点刺骨的寒凉，让苏染勾起的唇角都有些僵。

许久，乌金鬼才直起身子站好。他本就高挑，只不过身型瘦削又一贯带笑，这才让人感觉不到威胁。

现在站到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得彻底。

“也是，本来我们就是来找刺激的，你向来懒得多费力气去做些没有意思的事。”

乌金鬼笑道：“另一边我搜过了，没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回去吧，他们应该已经在等我们了。”

苏染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看他转身往回走，赶紧跟上去。

两人沿原路返回别墅，其他人已经从楼上下来，在大厅里找乐子。角落有一台老式唱片机，白猫发现后挑了张她爱的黑胶唱片，放上去后拉着狐狸踩到正中的红地毯上，开心跳起舞来。

夜叉不知从哪翻来一支上好的红酒和高脚杯，坐在一旁的丝绒沙发上饮啜。看到苏染和乌金鬼进来，朝苏染招手道：

“没想到这里还有上好的红酒，小血，我给你留了点，快过来试试。”

苏染摇头，刚想扯个借口，二楼的走廊边缘有液体渗出，径直砸到她卫衣的肩头处。她转头，看到黑卫衣上极不明显的痕迹后顿了下。

是血。

她抬头，望见二楼的走廊边缘耷拉了只僵白的手，血从手指尖滴落，砸在身旁的地面上。

苏染又往里走了一步，才看到二楼的走廊躺着七八具尸体残肢，死相凄惨。靠里的墙和房门被溅染上一道道鲜红血迹，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格外醒目。

现在不是不想喝了，完全是恶心得喝不下。

乌金鬼也看到了这一惨况，神情倒没什么变化，只懒懒道：

“这屋里竟然有这么多人？”

“可不是嘛～”

白猫在古典音乐中旋了个漂亮的舞姿，娇声抱怨道：

“就这么小个屋子，还请了这么多人，也不嫌挤。现在把这些人清掉了，终于清静了。”

她说话十足的大小姐作派，不知情的人听到会以为她是刚解雇了一批佣人，而不是真正“清”掉了那些人。

苏染勾起个笑，配着玻璃珠般的棕眸，倒感觉不出。

可惜这是个模拟训练，要是现实生活当中，不去顶级监狱坐个一百年牢，苏染都会觉得判少了。

见她不说话，夜叉又叫了她一声。苏染回神过来，大步上前，将夜叉给她倒的红酒一饮而尽，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将微微上推的面具拉下来，遮住她的樱唇和小巧的下巴。

清澈的棕眸左右扫了眼，偷看的人顿时回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刚刚的行为。

她面无表情，清浅的棕眸碰上乌金鬼笑吟吟的目光时皱了下眉。

男人黑眸带笑，见她不高兴，还往她身边靠过来，笑道：

“怎么，酒不好喝？”

这人怎么没点自觉性？

苏染眉头都快拧成八字，说话也很直白。“你盯着我做什么？”

“喜欢啊。”

乌金鬼抬手摸了下左耳的耳钉，黑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他笑容灿烂：“我最喜欢小血了。”

苏染：……

所以，系统说这个模拟训练比较难，是难在多了个痴汉吗？

她幽幽叹了口气，夜叉刚将剩下的红酒喝完，见状问道：“小血是觉得这里太无聊了？要不我们换场了？”

“好啊好啊，换场吧！”

白猫咪刚跳完舞，坐到一旁揉酸胀的脚踝，闻言抱怨道：

“这家最好玩的就是后花园有个机关枪男，还被乌金和小血抢先了，其他地方都没有乐趣，还是换一家好玩的吧。”

夜叉点头，刚站起来要带他们出去，后花园的通道门口便传来男人兴奋的叫喊。

“你们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苏染一愣，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她转头，看到一个带着骷髅面具的男人用力将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孩子拖拽进来。女生尖叫挣扎，白皙的小腿上有子弹孔和蜿蜒而下的血迹。长发凌乱盖住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但苏染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谁。

骷髅男将她拖进来，随后用力往中间一甩，女孩的伤口擦过地毯，疼得她嘶叫一声。

“没想到后花园里还有这样好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