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他。
他越是心急如焚,就越是一无所获。
可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做了那么多坏事,那么多错事的人,明明是他。
为什么,为什么被病痛折磨的人却是沈辞恩。
明明该死的人是他才对啊,他备受折磨,恨不得以身替她,却又偏偏无可奈何。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过去了,徒劳无功地过去了。
时间越是往后,姜濯就越是明白,回天乏术了。
没有用了,他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开始不再出门,每天都在别墅里陪着沈辞恩,他甚至把姜家的那条柴犬给带来了,把它抱到沈辞恩的床边让她伸出手就能撸它。
沈辞恩已经越来越虚弱,她再不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也不会再对着他撒泼或是娇嗔,她现在似乎是仅仅呼吸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姜濯失眠了,他整夜整夜地抱着她,看着她日渐瘦削的病颜,看着她那颜色依旧,却一点点失去了神采的眉眼,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生怕自己一闭眼,她就从他的身边消失。
但沈辞恩始终是沈辞恩,她在他的担惊受怕里,硬生生又活了半个月,已经超过了医生预判的死期,顽强地活了下去。
姜濯甚至侥幸地想,万一她真就能挺住呢,万一命运眷顾,也许明天,不,也许下一秒,就会有人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他们又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源。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