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还是内疚？亦或者，是疼惜呢？

可她又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疼惜的？她就是这样一个满身污名的女人啊。

但他就是好难过，突然就好难过，难过得人都要死掉了。

“沈随欢……”

“医生很快就来了，你不会再流血了。”

“你不要再背叛我了好不好？我原谅你，我不报复你了，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留在我身边？随欢……”

“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我都放下。”

“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是那么高傲矜贵的一个人，现在却在垂死的她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不想报复她了。

他承认自己爱她，他想留下她，让她彻彻底底成为自己的女人。

沈随欢……本来就该是林启盛的啊。

她依旧没有回应，安安静静的闭着眼，胸腔微弱的起伏着，连手指都没动一下，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林启盛的声音，染上了明显的哽咽。

“随欢……你不说话，我就当作了你答应好不好？

”

“我真的……以为你答应了。”

他仿佛还是当初那个被所有人嫌弃的小结巴。

所有人都叫他小结巴。

唯独，只有沈随欢这个落难的小千金，她会软软糯糯的叫他：启盛哥哥。

启盛哥哥，你弹琴真的好好听。

启盛哥哥，你是随欢心里最好的哥哥。

过去种种浮现过眼前，他的眼眶更是赤红，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情思在疯狂的撞击着他的骨骸。

他低眸望她，曾经那么清丽温婉的容颜，现在带着病态的惨白，那么的透明。

她的唇，还沾着他的血。

他突然，鬼使神差的低头，薄唇印在她的唇瓣上。

他许诺：“我娶你。”

“不要嫁给慕青，这世上……只有我才是最爱你的人。”

“不要找你的小哥哥了，以后……”

“我就是你的一切。”

林启盛吻得动情，说得动听。

他俯下身吻毫无知觉的她，活像是优雅的王子在用吻唤醒沉睡的公主。

这一幕，恰好就被疯狂赶来的慕衍之看到。

慕衍之是和林启盛喊的医生一起上来的，来得不早不晚，刚好就听到了林启盛的表白。

依旧那一句。

“我娶你。”

慕衍之狂怒不已，什么时候沈随欢这么抢手了？

他用力的一脚踹开了只关了一半的大门。

沈随欢说想见他。

敢情，这个脏女人是想请他来看激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