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卓云闻言一愣,道:“谭贞哲?就是永昌伯府的二公子谭贞哲?”
安伯点点头,道:“对,就是他!”
郑卓云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伯便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郑卓云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郑锋晟的卧房,郑锋晟听闻儿子归来,顿时喜不自胜。
郑卓云匆匆奔至郑锋晟的病床前,握住了他瘦骨嶙峋的手,道:“父亲,我已经回来了。只要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的,您老一定要好好养病啊。”
他站了起来,面色显得有些难看地道:“为什么啊,为什么都十几年过去了,我们都从小孩变成了大人,为什么这谭贞哲总是跟我们安国公府作对呢?为什么,他总是要给我们安国公府添麻烦呢?”
他说到这里,记忆一下子追溯到了十几年前。
孩提时代,郑卓云便因为与谭贞哲争执谁当大哥,而闹得彼此都不愉快。
谭贞哲扯着喉咙喊道:“为什么你是大哥,我才是大哥呢!这里我最大!”
郑卓云却道:“谁说你最大,明明我最大,我要做领袖!”
冯延臣夹在中间,提议道:“你们两个都别争,要不这样,我们投票,投票最公平。”
“我同意投票。”郑卓云高举双手,表示赞同。
冯延臣便道:“那好,你们大家都听好了,由我们来决定谁是我们大哥。我们的领袖,好不好?”
“好!”众人纷纷响应。
谭贞哲从怀里摸出一包糖果,道:“谁跟着我,谁就有糖吃。”
冯延臣环顾左右,道:“好,既然如此,你们认为谁是我们大哥?就站在谁的身后,准备好没有,一二三,开始!”
刚数完数,所有人都站在了谭贞哲的身后,谭贞哲高兴得手舞足蹈,得意洋洋。
而郑卓云则是脸色讪讪,气呼呼地牵着妹妹郑奕蓉离开了。
“安伯,这几天辛苦你了。”郑卓云将记忆拉回到了现实,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道。
安伯却脸色低沉地道:“我不辛苦,都怪我不好,如果那天我陪老爷去永昌伯府,老爷也不会......”
郑卓云忙安慰道:“安伯,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都是谭贞哲的不对。”
安伯道:“大夫说过,就算老爷治好了,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只怕连走路都成问题。”
郑卓云皱了皱眉,突然道:“安伯,我想见一见谭贞哲。”
安伯点了点头,道:“好,小的这就去安排。”
一品居,燕策吃完了饭,便打趣似的对忙得不可开交的冯延臣道:“老板,结账!”
冯延臣走了过去,笑道:“贞哲,你结什么账啊,这顿饭,算我请你的。”
燕策笑着微微颔首,环顾四周客人络绎不绝,道:“你们这里,晚饭前有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呢?”
冯延臣高兴地道:“哪有啊,现在人多的简直是......”
燕策摇起了折扇,替他说道:“简直就是空气混浊,对吧?愿赌服输!”
冯延臣连连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道:“对对对,这是最近十天的进账,我给你一半儿,你过过目。”
燕策接过了,道:“我绝对不会不好意思收的,多谢,还有呢?”
说着,他将银票塞进了裤腰带里。
冯延臣听了,就要给他下跪,却被他一把拦下来,道:“我开玩笑的啊,你还当真?别跪了,起来陪我喝两盅吧。”
就在这时,两个伙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对冯延臣道:“老板,龟池里有几只乌龟跑掉了。”
燕策闻言一愕,道:“怎么可能?乌龟走的那么慢,都可以跑掉?”
冯延臣呵斥二人道:“龟丢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快找啊,帮忙一起找。”
燕策就蹲下来桌底下,看看有没有乌龟溜进来,不料一抬头却看见了郑卓云和管家安伯。
他们在燕策的注视下,坐在了板凳上,安伯讥嘲道:“永昌伯二公子可是在给我们行大礼么?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奴颜婢膝啊。”
燕策泰然自若道:“还不是为了两只龟?如果你自认是乌龟的话,我倒愿意奉陪。”
安伯冷嗤一声,道:“看见了吧,他就是这副德行。”
燕策盯着二人,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时,冯延臣回来了,看见郑卓云,忙打招呼道:“郑世子,你回来了?”
郑卓云看向他,笑道:“对,延臣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冯延臣道:“对,还是老样子,世子,你在京城生活好不好?你学了什么东西啊?有没有考什么功名啊?”
郑卓云叹了口气,道:“难道读书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吗?我没这个意思。”
冯延臣道:“你混个功名,买个官做做,有何不可?升官发财,前途一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