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景在加护病房待了三天后转入普通病房。
第四天傍晚时醒了过来。
彼时光线还好,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的玻璃投射了进来。
窗前摆着一张躺椅,铺着柔软讲究的毯子,女人正躺在上面,穿了件很薄的姜黄色毛衣,长发只在发尾扎了下,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夕阳的光线落在她的身上,静谧又慵懒。
甚至谈的是几分岁月静好的味道了,如果这不是医院的话。
不知道真的是心灵感应还是视线的存在感足以叫醒一个人,桑妤浅眠多梦中,恍然间猛地失重,一下就把她惊醒了。
视线迷糊间,她下意识看一眼床上的男人时,猝不及防的对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眸。
有那么一瞬间,因为初醒的朦胧跟这梦幻般的光线,她甚至以为自己是进入了另一个梦。
“桑…妤……”他声音很低的叫了声,声音粗噶得简直难听。
桑妤却因为这声一下如梦初醒的从躺椅里弹跳了起来,几步冲到了病床边,本应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变得很轻,“你醒来了?”
傅司景艰难的启唇,轻轻的,却又好似用尽了力气般的张开口,吃力的哑声道,“嗯。”
“哪里疼或者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哽咽的。
很奇怪,这几天她受了不少的委屈甚至是冲击,但从来没有哭或者想要掉眼泪的欲望,像是忘记了。
可此刻突然间想了起来。
但水意弥漫过眼睛,又始终没有掉下来。
也是这时,傅司景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为何桑妤对他这般嘘寒问暖,并且还守着他。
可他想问话却张不开口,突如其来的疲惫让他身体仿佛被施了咒。
桑妤见此,连忙问他道:“是不舒服吗?”
也是,受了这样重的伤,刚做完手术的身体自然是极端虚弱的,桑妤连忙按铃叫来了医生。
医生检查的时候他似乎是醒着的,可是太虚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做完检查后医生护士向她叮嘱了一些照顾病人需要注意的事项,末了就带上门离开了。
桑妤低头看他,轻吁了一口气,抬手帮他捻了捻被角,弯下腰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你先睡会儿,我去打个电话让孙远今晚过来陪你。”
傅司景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俊美的脸有种苍白而少见的孱弱,唯他漆黑的眼珠在衬托下更显得深黑了。
他慢慢抬手覆住了桑妤的手,“鱼鱼……”
桑妤一怔。
她将手往外抽了抽,眉眼突然变得平静,甚至整个人都是平静的。
傅司景这次没再握紧了。
桑妤转身去打电话,孙远一听傅司景醒了,坐在医院的亭子里连忙跳了几下,当即就表露出了激动,连声向桑妤说谢谢,表示自己照顾傅司景很有一套,绝对会好好照顾傅司景的。
她笑了笑,道了声好,让他尽快过来,然后就挂了电话。
一回头,就见男人微偏了头,半睁的眼正静静望着她,眼神中说不出的茫然。
桑妤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一紧,很快又松开将它搁进包内,对着直直望着她的傅司景道:“孙远马上就过来了,傅老师醒了就好。”
神色说不出的平静,以及语气客套。
傅司景眼皮动了动,粗噶沙哑的声音道,“你知道了,对不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