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压抑的地方,现在再走,也不再那么恐怖了。
走进漱阳宫,还没走到内殿,就看见漱阳在门口急切地盼着,而漱阳一看见顾怜幽身影就立刻跑了过来:“御史姐——”她喊到一般陡然觉得不对,生生截住话头,重新道,“郡主姐姐。”
顾怜幽给漱阳请安,漱阳连忙扶起她:“姐姐快起来。”
顾怜幽起身,却忽然道:“殿下愿不愿意陪臣女去做一件事?”
漱阳不解:“什么事?”
顾怜幽浅浅一笑。
御花园中,几个宫人被指使着挖御花园那棵最贵的牡丹树,漱阳紧张道:“郡主姐姐,你看这个这么难挖,若你想要魏紫,这花园里还有开得更好的,你看,要不我们挖那棵吧。”
顾怜幽摇摇头:“不,就要这棵。”
而宫人一铁锹下去,刨到了一个瓷罐。
漱阳扶额,只想装作没看见。
顾怜幽却躬身下去抱起那个瓷罐。
漱阳连忙阻止:“郡主姐姐,你看这个罐子这么脏,怎么好拿。”
顾怜幽却毫不动摇:“公主,我想请您亲自打开这个罐子。”
对上顾怜幽坚定的目光,漱阳踟蹰着,硬着头皮,却还是打开了那个罐子。
顾怜幽认真道:“公主很清楚里面是什么,对吗?”
漱阳紧张道:“是…”
顾怜幽把罐子往前递:“那就请公主拿出来吧。”
漱阳支支吾吾道:“里面没有什么。”
顾怜幽却温声道:“公主,您很清楚我是谁,如果我都不能知道,谁还配知道这份心意?”
无来由的,漱阳生了希冀,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希望顾怜幽看见的。
漱阳忐忑不安地把手伸进罐子里,拿出了一支玉簪。
不算多金贵,却很精致,一看就是仔细挑过的,这样好看的芙蓉簪子,却被她掩于地下,就像她曾经羞怯唯恐人知的旖旎心思。
顾怜幽忽然把罐子往宫人手里一塞,拉着漱阳就走。
顾怜幽的步子跨得大,漱阳被拉着走,小跑着不解道:“郡主姐姐,你拉着我要去哪?”
顾怜幽走到去常玉宫的那条宫道上,漱阳却忽然慌了神:“郡主姐姐!”
顾怜幽脚步微顿,回头看她:“你想不想过你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指来指去,旁人要你嫁你就得嫁,让你嫁给谁就得嫁给谁?”
漱阳手心发了汗,紧张地看了常玉宫一眼:“可是我…”
顾怜幽不给她犹豫的机会,格外温柔地道:“你不是问我,要带你去做什么吗,我带你去嫁人,嫁给你自己想嫁的人。”
顾怜幽弯着腰看她,眼神温柔,像是长姐一般抚慰着漱阳不安的心:“答应我,去试一试,哪怕没有结果,试一试,这辈子都不会留遗憾。”
漱阳犹豫了,顾怜幽没有再说话,却温柔地握紧她的手,牵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就很忐忑,可是被顾怜幽牵着一步步坚定往前走时,她的心里忽然就变得踏实起来。
顾怜幽走到离常玉宫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看漱阳,声音和煦轻柔:“漱阳,走到这里,你怕不怕?”
漱阳摇了摇头。
顾怜幽牵着她的手跨过宫门门槛,冲着不远处叫了一声:“大哥。”
顾棠真看了过来,一身盔甲带刀站在宫前,沉着如岳峙渊渟,英俊挺拔。
昼玉为了撇清干系,提前将他拨入卫尉帐下,为卫尉寺丞,如今在宫中带刀巡查,掌管武库。
顾棠真先看见的其实是漱阳,比他妹妹矮半截的小姑娘,娇俏可人,灵动如珠。然而他只是看见片刻便平静地移开视线。
顾棠真躬身抱拳道:“末将参见漱阳公主,盛英郡主。”
漱阳走到这里了,看见顾棠真反而生了胆怯,她踟蹰慌乱地拉着顾怜幽的手:“郡主姐姐…”
顾怜幽稳稳握住她的手:“别怕。”
顾棠真不明就里:“公主郡主可有吩咐?”
顾怜幽低头看漱阳:“公主,把那支簪子给他看看吧。”
漱阳手心发了汗,低着头不敢看顾棠真的表情,把那支簪子拿出来展示给顾棠真看。
顾棠真一愣,却只是一瞬的愣住,立刻恢复了毫无波澜的表情:“公主殿下是觉得这支簪子不好?若是如此,臣下再赔公主一支。”
漱阳错愕地抬头,忽然一股气恼就涌了上来:“谁要你赔了!”
她把玉簪收回来,转身就要走。
顾怜幽却紧紧握着她的手:“公主殿下,我大哥喜欢你,你若是走了,他就要一辈子当旷夫了。”
一句话说得漱阳瞬间从脖子涨红到头顶。
而顾棠真只是声音沉沉:“怜幽,不要胡说。”
顾怜幽却把玉簪从漱阳手中抽出来:“如果不是的话,你为什么要送给公主这支簪子?”
漱阳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