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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丁铁军结婚(一)

封老太和丁老爷子一共有4个孩子,三儿1女。封老太生老大时,伤了身子。但是也多亏头胎是个儿子,让她免于头上婆婆的折腾以及在几个妯娌的互相比较中落下风。过了几年,她身子养好了,这孩子就像瓜藤上接的瓜一样,一个接一个的来了。丁铁军在家行二,说有多重视呢,也是假的。比重要,他比不过丁老爷子重视的长子,以后两位老人的养老都靠老大,所以老大最受倚重。比聪明乖巧,他比不过小儿子,会说甜言蜜语哄二老开心。丁铁军的地位就和家中小妹差不多,不让你饿着,渴着。光景好,有余钱呢,就让你去读读书,不至于当个睁眼瞎。所以兄妹几个都认识几个字。丁铁军也觉得满足了,再多的,他也不知道该争取什么,想得到什么,爹娘怎么说就怎么做,反正现在也没分家,挣得都是公中的,他也有一份。他的脑海中可能唯一一次有光的出现,就是叶梅。他不由自主地被叶梅吸引,然后又鬼迷心窍地去追求人家。但是被叶梅拒绝,他心中的光又很快熄灭了,又蜷缩起来,靠着模模糊糊的直觉过着日子。

这天,丁铁军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娘特地把老大结婚时候穿的衣服翻出来,趁着阳光好,在坝子里翻翻打打的,再搬来一张桌子,把衣服按照原来的纹路折好,平铺在桌上。用导热比较好的盆子,装上热水放置在较褶皱的地方来回熨烫。熨烫好后就给丁铁军,让他明天穿上相看。冯老太见他一脸不情愿,但是又几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样子,忍不住就给他头2下,这个没出息了,既然喜欢知青,人家拒绝那也要死缠烂打接着追呀。结果人家一拒绝了也就不追了,就知道在老娘面前使脸色,欠着你呢?

“赶紧拿去放着,明天穿,可别弄脏了。要是事成了,你结婚那天还要穿呀!”

丁铁军闷声不出,听话地拿着衣服回房间放好。

第二天一大早,隔壁村桂生妈就领着姑娘一家人来了。姑娘姓何,名芳芳。个子不是很高,一头齐肩短发,岁数不小了,是家中老大,她娘身体不好,都是她一手把弟弟妹妹照顾大的。现在弟弟妹妹懂事了,她也该打算个人的事,才答应相看的。冯老太暗自打量着姑娘与身躯不符合的双手,关节宽大,手指侧边都是茧子。小指比较长,超过无名指第二节,屁股也大,老人说有着这样特征的人,更容易生儿子。见此她热情的端着一碗糖水,递给何芳芳。何芳芳忙推辞,实在挡不住封老太的热情,接过来糖水,却顺势放在桌上,没有喝过一口。封老太暗自点头,不是个眼皮子浅的。丁铁军一直坐在封老太身边,一言不发。何芳芳坐在他对面,倒是看了他几眼。对于丁铁军还是比较满意的。不同于常见的农村小伙一米六、七的身高。刚见面的时候,何芳芳就感觉丁铁军很高,人也比较健壮,给人安全感。

相看后,桂生妈走在最后和封老太暗示,这事成了。

叶梅再听到丁铁军的消息,是他家里的人来队上各家借桌子和板凳,因为要办酒席,摆上几桌。就连知青所也被借了一套桌子和长板凳。来的人是丁铁军他小妹,还招呼到时候知青们都来吃酒。

农家办酒席,还是比较简单,就摆在自己坝子里面。那天被借来的桌子腿上,都用红纸帖着桌子主人家的名字,凳子就贴在背后。在1毛钱都是强大购买力的时代,知青们合伙送了5元礼金。随便找个桌子,知青们就团成一桌,也不嫌挤。要是和当地人做一桌也不自在,就将就坐着。丁家人丁兴旺,丁大嫂的2个儿子也到上工的年龄,所以酒席办的还是可以。就是粮食太珍贵了,没有酒。尽管这样大伙也吃得高高兴兴的。吃完就要回去的时候,在背人的地方,今天的新郎丁铁军叫住了叶梅。

叶梅主动开口:"恭喜你,祝你和嫂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叶梅今天也见到的新娘。看面相就是干脆利落的,眼睛有神,嘴角带笑。招呼人也不扭捏,大大方方。那怕有些不好的闹新娘习俗,也没下脸色,只是略微红下脸。

“叶梅,你知道吗?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上心了......”丁铁军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对叶梅的印象。

“打住,首先你已经成家了,你的心里,只能住1个人。这个人就是你妻子。结婚了还和别的人说些有的没的,这是不道德的。主席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你这样的也可以算是耍流氓吧?”不管丁铁军听了,脸色是多么苍白,叶梅接着说,“我之所以帮冯娇做事情,不是我多善良,多乐于助人,单纯就是我贪吃,我每次做完事,冯娇都会分东西给我。我并没有你想象的完美,或许你心中喜欢的我,只是你构想出来的一个满足你所有幻想的我,而不是现实中的我。”叶梅见丁铁军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青也没多加理会。

说完转身离开,走到半路,在无人的青石板路上,“诶”叶梅却叹了口气,慢慢蹲下身来,鼻子一酸,把头埋在膝盖上。她越哭越大声,一直以来重生带给她的紧绷心情终于在哭声中尽情的释放出来了。她每天其实过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别人觉得她有什么不一样。虽然不至于被人想到重生这种难以想象的事情,但是一个心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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