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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女孩

统计局数据,约0.13%的人对情感屏蔽技术表现出了免疫,这源于他们的基因。

人们并不喜欢这些会愤怒、冲动、感情用事的家伙,他们被认为是低等的,逐渐被排斥,这也让这个群体变成了众矢之的。

终于,这些拥有免疫基因的人,拥有情感的人,被视为了人类基因进化的障碍,通过“民主投票”,为了所谓“人类文明的进程”,被放逐到人类社会之外的废土之地,这是一场种族清洗,免疫者的免疫度数值,变成了他们手腕上终生不变的烙印。

这些绝对理智的人们终究没有放过被流放者的价值,他们把废土做成了一个秀场,无人机随机地游荡直播废土中发生的厮杀,这个节目供权贵们下注豪赌,也成为了税收的重要来源。

游戏规则规定:免疫程度没达到100%的不完全

免疫者被称之为猎狗,而100%完全免疫者被称之为猎物。猎狗在猎杀25名猎物后,将被允许回到人类社会从事暴力机关类工作,但不允许与正常人结合生育。这就是所谓筛选基因的“达尔文计划”。

城市之外的废土中有一座巨大的废弃钢铁厂,厂区里一名30多岁胡子拉碴的男人用他沾满黑灰的手在本子画着一个蛇头纹身。他的手腕上有着50%的数字标记以及一行条形码,表示他对于情感屏蔽技术的免疫程度是50%,这个数字也意味着他还存留了一半的情感活动,没错,这人正是李牧,距离那场清洗已经过去了五年。

一旁敞着门的房间内,黑板上贴着24张小照片,每一张照片上的人脸上都用红笔打着叉——他已经猎杀了24名猎物了,再杀一个,就可以回到人类社会了。但是很多年了,李牧再也没有找到过猎物。

突然,远处传来的枪响打断了李牧的思路,他立刻拿起狙击枪躲到巨大的金属罐后,通过瞄准镜看向厂区门口。

那里,一个男人正用一把手枪指着一名十几岁的女孩,女孩手里拿着一颗拉开了保险的手雷,二人对峙着。

李牧通过瞄准镜看到女孩手腕上的数字被伤痕覆盖了,“猎物......”,他意识到女孩很可能是一名完全免疫者,是他最后的猎物。

拿着枪的男人是一名警犬,名叫谢言信。警犬也是免疫者,但却因为某些原因为达尔文工作,他们完成某些任务后,也会被允许回到人类社会。

谢言信摆出一个安抚的手势,让女孩冷静。女孩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梦中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起闪过的还有那个手上有着50%字样标志的人:那个人拉着她,他能感受到那双大手带来的温暖。

“就是这里......”女孩思索着,沾满灰尘的脸上露出异常的坚定,看着谢言信,“我必须找到一个免疫度为50%的人!我需要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这个地方,只有我想让你活......”谢言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了工厂内二层平台上闪过一处高光,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枪响,声光几乎同时出现,但对于谢言信来说,他能分辨出其中的差别。

他下意识地向旁边跳开,也是在那一瞬间,一颗子弹击在了地上,溅出一片土雾。小女孩被吓得尖叫一声扔掉了手雷,谢言信刚想起身,突然眼神一凛,一声巨响震得他脑中嗡鸣大作,他没有理会溅了一身的土块,勉强睁开眼看到了二层平台上李牧离开的背影,他踉跄起身,追着女孩跑向了工厂的内部。

这个工厂破旧不堪,巨大的砖石柱上已然伤痕累累,似乎发生过惨烈的战斗。谢言信抬头,天花板破损严重,可以看到二层平台上的藤蔓蜿蜒。他端起了手中的格洛克手枪,开始缓慢推进搜索。

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越来越紧促,也不知道敌人会从哪里攻击他,这时候,一虫一鸟,草木皆兵。

这时,一面沾满土块的镜子里慢慢探出一个人影,在谢言信身后慢慢举起了枪。谢言信没有犹豫,立刻转身开枪,同时闪身躲在了掩体之后,熟练地换了弹夹。他刚想反击,却看见了女孩跑进工厂废楼的身影。

“不能恋战。”他如是想着,一组连射,他压制了李牧的火力,迅速闪身追向了楼中。李牧见偷袭无果,便移身去了另一个方向。他并没有急躁,因为,这里是他的主场。

女孩找到了一个房间躲了起来,她能听到谢言信慢慢逼近这里的脚步声,女孩捂着嘴怕自己的哭声被听见,她脏兮兮的小脸涨的发红,泪水被手抹在脸上涂出了一片黑痕,显得更加无助。

谢言信还是听到了一些声响,便逐渐逼近女孩的房间。女孩的眼里也越来越绝望,就在谢言信打算突入房间的一瞬间,李牧突然从拐角冲出,打掉了他的枪,谢言信迅速做出反击,一把推开了指向自己的枪口。

一声枪响后,谢言信一个背摔把李牧甩了出去,他刚想继续攻击,但李牧已然起身用枪指向了自己,不过此时,李牧的M1911手枪已然空仓挂机。

李牧把没有子弹的枪扔到了一旁,试图说服谢言信:“我只差最后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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