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昭冷笑一声：“我不过随意说了几句，若非她们自己心里有鬼，又怎么会吓成那个样子。”

季予归微微摇头，温声道：“再怎么样，也只是几个小姑娘罢了。”

“不过背后编排人这种事，确实不对。”

他又叹道：“谢大小姐实在可怜，无端落水，还背上了不好的名声。”

“无端落水？”薛昭轻笑，“那可不一定。”

“不说这个了，”他偏头向着季予归的方向，“你早已经不用来修文院进学，怎么今日这么有闲心？”

季予归天资聪颖，早在十二岁时就修完了修文院的课程，入宫成了皇子伴读。

“你也应该知晓，不久就是修文院的学期大比，”季予归温声道，“为了这次比试，女院请了我来教导贵女们几天。”

“哦？”薛昭起了兴趣，“能请动右相之子，定是花费了不低的价钱。”

季予归有些赧然：“前朝书圣的亲笔遗迹。”

薛昭了然地笑了笑，“我也去凑个热闹。”

身后的玄二疑惑地问：“公子，我们不是要回府吗？”

“不急，”薛昭慢悠悠地道，“难得故地重游，去问候一下师长也好。”

季予归没多想，他自然乐意和好友一道儿，爽快地答应下来。

玄二推着轮椅的手便一转，往着修文院中而去。

……

……

谢清昶在上京城里的名声不错，修文院中的人缘也不差。

看见她来以后，几个小姑娘凑上去打招呼。

谢清昶一一笑着应了。

“紫颜，月余不见，你怎么好像更白了一些？”

“哎呀，阿雅，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一开始还有点没认出来。”

“晓雨，你今天擦的胭脂颜色真好看，是哪家铺子的？”

“……”

她模样纯良，又专挑好听的说，谢清昶很快将这几个人逗得欢声笑语不断。

突然，这当中，礼部侍郎之女王晓雨远远地看见一道身影走来，好奇地问道：“清昶，那是你大姐姐吗？”

谢清昶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恰巧看见苏辞正往内迈露出的一角衣裙，压下心中的冷笑，笑道：“正是。”

“谢宛央？”众人一听，皆是一愣。

“她怎么还敢来学院啊？”有人小声道。

“是不是因为舍不得三皇子殿下啊？”另一个少女捂着嘴嘻嘻笑道。

虽然谢宛央从没有说过，但之前她看江起的眼神，可是毫不掩饰的满怀少女情思。加上谢清昶的刻意引导，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耳闻。

在落水一事之后，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谢清昶见状，心中得意，面上却皱着眉故作苦恼地道：“你们不要这么说我大姐姐，她其实很厉害的，不然怎么能免试入学呢。”

修文院对学生的要求很高，从前的谢宛央是绝对不可能靠自己进来的。

是谢度用自己的战功，给她换来了个免试入学的机会。

谢清昶不说还好，一说就更让当场的人心情不爽。

她们都是拼死拼活，才从众多人中脱颖而出的，可谢宛央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跟她们一起上学，这实在让她们觉得很不公平。

但这是皇上下的旨意，就是学院山长也不敢质疑，她们这些贵女就更无可置喙了。

而谢宛央，则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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