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带着苏辞一直往里面去，然后指着满地的黄金对她说:“你就睡在这里。”

苏辞点点头，看着白龙的目光好似也折射着金子的光，亮晶晶的：“龙先生，你真是条好龙。”

白龙不大自然地转过头:“我叫西泽。”

“我叫……”苏辞微顿，“克莉丝汀。”

不同于前两个世界，她现在脑子里的记忆十分模糊，除了名字，关于她的身世一概不知。

随意交换姓名后，苏辞就扑到了黄金铺就的床上，捏起一块金砖，软声问:“我真的可以睡这里吗？”

——

西泽觉得这个公主奇奇怪怪的。

只是让她打个地铺就这么高兴，一双眼明亮得仿佛星子，抱着那堆金块就不撒手。

就这么喜欢金子吗？

西泽试探地又往苏辞那边推了一沓子金砖，果然看见他的公主笑得更加甜了。

人类还真是奇怪。

西泽不再管她，自己蜷缩到一旁睡觉。

要不是只有黄金够硬，能够承受龙的身躯用来铺床，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冷冰冰的东西。

过了会儿，西泽听见黑暗里传来那人类少女的声音:“龙先生，你睡着了吗？”

西泽动了动耳朵。

没听见回答，苏辞执着地又问:“西泽先生，你睡着了吗？”

如果不回应，她也许能一直问下去。

西泽只好出声:“没有。”

少女听起来似乎很高兴:“我就知道。”

她接着道:“龙先生，给我讲故事吧。”

西泽:？

苏辞说:“你活了这么久，肯定知道很多稀奇的事情，我要听睡前故事。”

西泽:？？

这不是应该是公主给巨龙讲故事吗？童话里明明是那么写的。

西泽很难过，他的公主不按套路出牌。

被磨得没脾气，西泽只好干巴巴地随便讲了些乌恩王国以前的事情。

偶尔他会下山，去市集里买东西。街上人来人往，也能看见众生百态。

他说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另一边，小姑娘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缓。

睡着了。

西泽松了口气，不然让他一只巨龙讲故事到天亮，那多没面子。

……

……

苏辞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白龙的身影。

西泽应该是出去了。

她揉了揉眼，看着满地的金银珠宝，心里盘算着国王送的口袋能装下多少。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动静——应该是白龙回来了。

苏辞沿着路朝洞口走去，正好看见白龙拍了拍翅膀，丢下了某种不知名物体到地上。

“醒了。”西泽看她一眼，缓缓落地。

苏辞也走了过来，看清楚了地上的东西是什么。

是一只已经断了气的羊。

苏辞问:“哪来的？”

她记得穿越黑森林的时候，可什么动物也没看见。

西泽回答:“买的。”

苏辞颇为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实在想象不出来巨龙彬彬有礼地掏出钱，市集小贩笑容满面地帮他杀羊，一派和睦美好的场面。

确定不是抢来的吗？

西泽语气稍滞:“只是没来得及给金子，他们就跑了。”

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