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之与雁无书被云翎一顿训，训得各个垂头不语，云翎将刀踢给雁无书道。

“寻根究底罪名都在本宫头上，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立即杀了本宫，要么本宫削发为尼，直到雁公子认为本宫赎清了这一身的罪孽为止，身为男人说句痛快话，再如此娘们唧唧的别怪本宫不客气。”

在一旁忍了许久，早就想教训雁无书一顿，云霓听了云翎的话叫了声。

“这才是我们的大帅，忍他作甚。”

雁无书依旧一言不发，云翎无奈道。

“如果雁公子再不开口，本宫便默认雁公子是同意本宫出家为尼赎罪了，既如此……云霓过来。”

云霓屁颠屁颠地上前，“大帅有何吩咐。”

云翎手指地上的刀吩咐，“为本宫剃度。”

“什么！？”云霓吼道，“大帅为何要陷云霓于不义？”

“少废话……”云翎命太监搬来个花凳坐了上去，指着自己的头命令云霓，“动手。”

“不要，母后！”五兄弟听到不住哭叫，可却冲不出侍卫们构筑的人墙，只能声嘶力竭地叫着，“母后别丢下儿臣！”

雁无书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回神想要去拦，却赫然发现云霓已经手法利落地为云翎剃去了满头青丝。

杀人不过头点地，当众削发比当众辱骂打耳光还要羞辱，他这是做了什么。

程厉之几次想要从推椅里站起来拦住云翎，却奈何身子不争气，站了几次都站不起来，气得手指雁无书喝骂。

“你这个乱臣贼子，朕绝不会放过你。”

云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青丝，仰天大笑。

“罢了，如今我云翎欠你们兄弟二人的总算是还清了，日后你们兄弟二人是杀是剐皆与云翎无关。”

说着，云翎起身向轩辕硩深深一拜，“师父，五位皇儿就仰仗师父师娘了。”

轩辕硩恨的咬牙切齿，大手一挥道，“放心，有为师在委屈不到他们。”

云翎转而跪地给云峥磕了三个响头。

“女儿不敢求父亲原谅，但女儿身为一国之母，当以国事为先，以皇上的安危为先，所以行此求全之事，万望父亲母亲多多保重。”

云峥含泪扶起云翎悔不当初，“若能重来，为父断不会让你嫁给皇上入这无情帝王家毁了自己。”

“是女儿心甘情愿，与任何人无关，父亲无需自责。”

话落，云翎纵身跃入人墙，抱住泪流满面的五兄弟嘱咐道。

“你们要听师祖的话……要记住母后无论身在何处，心都在皇儿身边。”

“母后！”五兄弟叫着待要回抱云翎却扑了个空，云翎早已腾身而去不见踪影。

程厉之目送云翎离开，一张脸黑沉如黑云压境。

“雁无书胆敢威胁皇子，擅闯未央宫当众羞辱一国之母，罚杖责一百，流放戍边，查抄雁府所有归入国库。”

雁无书闻言无畏无惧，只拿眼望着云翎消失的方向出神。

云峥上前一步道，“皇上，皇后如此委屈求全，为的就是能让皇上与雁无书兄弟之间不生阋墙之事，皇上如此处置恐雁无书心生怨恨，岂非枉费了皇后一片苦心。”

程厉之充耳不闻，反道。

“云老将军胆敢擅闯朕的寝宫是何道理？”

“事出紧急，末将一时情急……请皇上降罪。”

“很好……”程厉之颔首道，“罚云老将军杖责二十，闭门谢罪一个月，退下。”

云峥谢恩后却不肯走，“皇上，末将有事想与轩辕前辈相商。”

程厉之道，“朕知道云老将军想要做什么，别说是师父便是岳丈也休想带走五个皇儿，有朕在，五个皇儿哪里也不去，只在这宫中与朕一起等着皇后回来，皇后一年不回来便等她一年，若十年不回来便等十年，若一辈子不回来，待朕百年后也必寻到她与朕合葬。”

说罢，程厉之冷冷吩咐。

“听说雁公子有本事让慎刑司的人打不下去板子，今日朕在此监刑，少一板子朕便罚行刑之人陪着雁公子再受一百。”

雁无书身负武功，别说普通侍卫，便是凌云与封瑢一起上也未必是对手，雁无书傲然睥睨程厉之。

“本公子不受罚，皇上又当如何？”

程厉之坐在推椅里连站都站不起来，看着雁无书凤眸微眯，蓦地转头向柳若卿。

“师娘，翎儿好委屈。”

话音未落，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黑影疾奔向雁无书，雁无书还未来得及招架便被射中，整个人瞬间僵硬倒地，脸砸在地上鼻血横流。

程厉之一见沉声吩咐，“给朕打！”

有太监搬来刑凳将雁无书抬放到上面，抡起刑杖就打。

当着皇上的面谁也不敢偷工减料，几板子下去雁无书身后的衣衫便染了血迹。

云峥在一旁看着十分解气，连带着看程厉之也顺眼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