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说完这些，赵爽便带着白媛和张太医迅速离开玉华宫，至于其他太医，见情况不妙，也纷纷都走了。

“娘娘，太妃娘娘一定会来的！”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芳菲才冲过去，跪在水婉清的对面。

水婉清欲哭无泪，凄凉地看着芳菲：“来了又怎样？我水婉清这辈子都毁了，刚才你听到没？张太医说我的脸不可能会好，我毁了毁了！”

“娘娘……”芳菲一向稳重，到了此时也是泪水涟涟。

是啊，水婉清连柴都没有了，如何能东山再起！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如死寂一般的等待。水婉清将自己缩成了一团，紧紧地抱住了芳菲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华宫的门口站了几道人影。

水婉清不敢抬头去看，仍旧将头闷在双腿中，瑟瑟发抖。

芳菲泪眼迷蒙地看着前方，小顺子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手拿托盘的小太监，而对方正以一种看死人般的眼神看着水婉清。

小顺子一步一步走进来，三个人的步伐一致到可怕的地步。

“奴才见过皇贵妃娘娘。”小顺子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的小顺子，说话的声音和往常别

无二致。

水婉清被芳菲慢慢扶起来，眼神呆滞地看着小顺子：“母后呢？”

“回娘娘，太妃娘娘没有前来。这是皇上赐给娘娘的鸩酒，还请娘娘即刻饮下。”小顺子微微低头，不去看水婉清的眼神。

水婉清木木地看着小顺子，忽然笑起来：“不可能，姨母不会抛弃我的！”

“请娘娘饮下鸩酒。”小顺子没有再回答水婉清的话。

水婉清急急地往后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扶着身后的椅子，她摇摇头，尖叫道：“我不会喝的，我不要死，不要死！！”

面对死亡的时候，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坦然。但水婉清这样的年纪，恐怕没有人可以做到坦然面对生死。

小顺子低低地叹了口气，转身将身后两个太监的托盘拿到了手中：“你们两个，去请皇贵妃娘娘到我面前来。”

“是，公公。”

两个小太监眼疾手快地上前捉住了瘦弱的水婉清，直接将她双手反剪在后背，送到了小顺子的面前。

小顺子将托盘放下，拿起了手中的鸩酒。

“我不要喝，不要喝！”水婉清死命地摇头，不停地挣扎着，扭动着。她恐惧，不甘，怨恨

，最后是后悔。

小顺子直接控制住她的下颚，将鸩酒狠狠地灌进了她的口中。

水婉清被迫喝了点，等小顺子的手拿开之后，死命地要吐出来。

可鸩酒是剧毒，哪怕是喝了一滴都会致命。即便吐出来，还是会死掉。做完这一切，小顺子淡淡地说道：“奴才告退。”

“娘娘，您快吐出来，吐出来啊！”芳菲死命地抠着水婉清的嗓子，痛哭不已。

水婉清吐了很多水，神态却慢慢地焉了下去。

芳菲有些害怕地扶着水婉清：“娘娘？”

“芳菲，我恐怕真的要死了。”水婉清眼里的泪一滴滴落下，绝望地看着芳菲，“没想到我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你。”

“娘娘，您不要说了，您不会死的！”芳菲嚎啕大哭。她跟随在水婉清身边多年，早已习惯张扬跋扈的她。水婉清突然说话这样温和，令她如此不习惯！

水婉清吐了口血，表情痛苦地说道：“我能感觉到，自己要死了。”

芳菲摇摇头，似乎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

“我死后，你就去投靠太妃娘娘，相信她不会拒绝。你记着，帮我报仇。我要白媛去死！”水婉清又

吐了口血，但仍然坚持将话说完了。

芳菲大哭：“娘娘，奴婢记下了！”

“那……我……”

水婉清话未说完，已经彻底闭上了眼睛，失去了呼吸。

芳菲哭得撕心裂肺：“娘娘，娘娘！”

整个玉华宫安静极了，只回荡着芳菲的哭声。而其他的宫女，不知为何早已不见。

孙太妃在玉华宫外站了很久，直到听见芳菲的哭声，才在陈嬷嬷的搀扶之下，颤颤巍巍地进了去。

水婉清躺在冰冷的地上，已经毫无气息。

“婉儿……”孙太妃想去触摸水婉清，但又想到了她的病，终究是没有伸出自己的手，”你是不是在怪母后，没有救你？”

“你太令母后失望了。”孙太妃的失望有好几层，一层是水婉清害死了她的皇孙，另一层是水婉清害得赵爽染上疹子。最后一层，便是之前水婉清的人在她的菜里下毒。

如果这些事仅仅发生一件，或许孙太妃还会及时出现。可恰恰这几件事全部都放在一起，让孙太妃犹豫了。

而犹豫的结果就是死亡，她终究没有站出来救水婉清。

陈嬷嬷跟着蹲下来，神情颇为复杂：“太妃娘娘节

哀。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