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祭祀，乃是大事，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侧妃之死而有所耽搁。

皇后娘娘命贴身的宫女辅佐林琼楼处理后事，照顾刚出生的孩子，剩下的人，却都上了马车前往祭坛。

所有的人熬了一夜，面上都是疲累之色。

太阳高高升起，明明已经是春日，可是凌初夏却觉得这春日太冷了。

“怎么了？她跟你说了什么？”陆林寒见凌初夏面色着实是十分的难堪，低声问道。

凌初夏情绪有些低落，却看陆林寒眼下也有乌青，熬了一夜不曾合眼，是受了自己的连累。

她摇摇头，放下车帘，旁边的马车正是齐王府的：“她纵有万般不是，却是一心的爱着陆凌天，还拼死为他生下孩子，可是陆凌天却如此冷漠，你说一个人，到底可以无情到什么地步？”

“对一个眼中只是权利的人而言，怎么可能看得到真心？更何况她咎由自取。”陆林寒却不能理解凌初夏的伤感。

凌初夏也知道自己有些矫情，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兔死狐悲罢了。”

“你跟她不同的。”陆林寒宽慰道：“一夜未曾合眼，在马车上，睡一会儿吧。”

凌初夏点点头，却没有睡意，何况马车颠簸，根本也无法成眠。

马车从行宫出发，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经到达了祭坛，繁琐的礼仪，因为陆林寒坐在轮椅上，最轻松的就是他们齐王府了。

一番劳顿的折腾下来，也要两三个时辰。

“初夏如何了？看着神色也太差了点。”休息的空挡，晋王妃过来拉住了凌初夏的手。

见晋王妃不住的打哈欠，凌初夏微微一笑：“本是冲着我的来的，倒是连累你们一夜未眠。”

“这话说的，我刚刚派人打听了一件事情，倒是觉得应该说给你知道。”晋王妃一双美目扫过凌初夏，见她面色有些白，到底年纪还小，这就给吓到了。

不过晋王和齐王是势如水火，若是能挑拨齐王府和平王府的关系，那可是极好。“提前来行宫负责宫室扫洗的，是林相夫人母家之人。”

“你的意思是……”凌初夏虽然已经猜出来了一切都是林琼楼所为，却还是故作惊讶：“只是……”

“妹妹太年轻了啊，你想想，若非是她们内斗，你的手再长，也不能给她一双那样的鞋子吧。”晋王妃低声对凌初夏说道。

凌初夏面上带了几分惊恐和后怕：“照二嫂这样说，若非昨日我想办法给自己争辩，怕是就说不清楚了。”

“是啊，没想到这齐王妃年纪不大，心思倒是不浅。幸亏你机灵啊，发现的早。这齐王妃对你妹妹视若眼中钉，也是忌惮她腹中的骨肉，只是可惜了你妹妹……”晋王妃意有所指的开口。

凌初夏连忙点点头，配合着晋王妃：“多谢二嫂提点，初夏必定铭记于心。”

晋王妃见凌初夏如此上道，满意的点点头，两家王妃不和，这枕边风一吹，那齐王和平王还能合得来吗？更何况，齐王两口子对平王两口子，那可真真是有热闹看了。

两人继续聊了几句，那边宫女便已经派人来传唤了，一行人连忙赶过去祭祀。

到了下午，早早的便回了行宫，皇后得知林琼楼已经将事情处理清楚，已经将凌初瑶送回京城发丧，安抚了下晋王妃和凌初夏几句，看了看孩子，就让他们回去了。

皇上对一个侧妃之死没什么兴趣，只是得皇长孙出生，高兴的赏赐了不少东西。

而凌初瑶之死，根本无人在意。

——

深夜

“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吗？”陆林寒看着新给他们换的宫殿，满意的点点头，这里距离宫墙进，更方便初入，倒是极好的。

凌初夏虽然累了，但是今日回来的马车中，有人塞给了她纸条，必然要要去见秦王一面的。

“要去的，只是今夜要劳烦王爷替我遮掩了。”凌初夏歉意的开口。

陆林寒不在意的摆摆手，眸光深了深。

凌初夏已经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男装，用了陆林寒的簪子扎紧了头发，便飞身出了门，躲开巡逻的侍卫，翻墙出了行宫。

看凌初夏离开，见陆七从外面进来，手中捧了一身衣服，而衣服的上面，放着精致美丽的面具，蝴蝶展翅欲飞，彼岸花栩栩如生。

凌初夏出了行宫，到了约定的地方，那里站着一个身着侍卫衣服的男子，似乎一直在等着她，看到她出现，立刻迎了上来。

“我家主子在前面等你，跟我来。”侍卫带着凌初夏，走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远远的离开了行宫，才看到夜寒霜牵着两匹马，在等着她。

“走吧。”夜寒霜看到她，微微一笑，翻身上马。

机会难得，耽搁不得，凌初夏上了马，跟着夜寒霜离开，两匹骏马驰骋在夜色中，往皇陵方向奔袭而去。

一个时辰左右，便到了皇陵，皇陵十分的清冷，驻守的一千守军，守军都住在皇陵旁边的镇子上，而秦王一家则是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