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大师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看向了九九。九九挽着苏英哲的手臂，就这样静静的靠在他的肩头，没有言语。

这是他跟苏英哲两个人的回忆，他只想让苏英哲一个人知道，奇洛很好奇，但是依旧什么都没有说。

苏英哲搂着九九，但是一瞬间手垂了下去，眼神空洞，这一次，他进入了九九的回忆当中。

这一次跟一灯大师的不一样，苏英哲觉得自己可以在九九的记忆之中清楚的感知到周围的一切，面前的喷香的白馒头，和背后箱笼带来的沉重感，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么的真实。

“姜正生，我们该继续赶路了！”

苏英哲疑惑的时候，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姜正生？是我吗？

苏英哲想要提问，但是他的身体不受他的控制回答道：“马上就来，我买个馒头就来了。”

很快苏英哲跟叫住他的那个书生一起赶路去了，苏英哲想要大喊着让自己停下来，却只能无言的在内心呐喊，却无法控制着现在自己的躯体。

苏英哲没有奇洛那样千年的见识，但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确实处在九九的记忆当中，自己的意识寄宿于九九记忆之中的某个人身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九九对这个人的记忆，而自己正以第一人称视角经历着这个人的一切。

苏英哲此刻和同行的另外一个人都是一生书生装扮，买完馒头的苏英哲，或者现在应该叫做姜正生，将馒头对半分给另外一人。

姜正生道：“刘兄，希望我们这次去赶考都能考上！”

“正生你天资比我好，此次必定高中！”

被称为刘兄的另一人，夸赞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没有注意到后面突然走过来一个女子，从两人中间撞过去，将姜正生手中吃剩的一点馒头都给撞在地上。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啊?”

那位刘兄正欲追上去，指责那人几句，但是那名女子的脚步很快，在人群中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姜正生没有任何恼怒，只能够捡起已经沾了灰尘的小半个馒头，抿沾上的灰尘，送进自己的嘴里，继续吃掉。

那个刘兄追了一下，随后慌张的跑回来，急忙道：“正生，我的钱袋丢了！”

姜正生心中一慌，往自己身上摸去，自己的钱袋自己也不见了，惊道：“是刚刚那个女子？！”

“肯定是呀，还愣着干什么？快追呀！”

刘兄都快要急的跳了起来。随后两人急忙在街道的人海之中寻找起来，整个热闹的集市找遍都没有再看到那人的身影。

通过姜正生的视角，苏英哲一眼就认出那人正是九九，虽然只是匆忙一撇，但是苏英哲太熟悉了，绝不会认错。

傍晚很快来到，两人都还是没有找到，心瞬间跌入谷底，钱袋里面装着两人去赶考的全部盘缠，如今盘缠被人家偷完，两人莫不是只能够就这样打道回府?

姜正生来到溪边，眼神中充满争斗与失望，双拳紧捏，指甲都嵌进了肉里，十年寒窗苦读，莫不是今日就要断于今日？

他不甘！

苏英哲感受到他的不甘、愤怒以及手掌传来的疼痛。今天两人只能露宿野外，但是失落感充斥在两人的心头，毫无睡意。

姜正生忽然道：“刘兄，十年寒窗，我绝不会就这样放弃的！乞讨我也要讨上京城！你呢？”

刘兄被姜正生的话震惊，乞讨上京城，说不定还没有到就死在半路上，这实在太冒险了！

但要是就这样放弃，他也不甘，心中纠结之际，河对岸的村庄，传出各种鸡鸣犬吠声，各家各户都热闹起来了，姜正生二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

连忙跑过去查看，只见各家各户都门窗紧闭，任由家中的鸡鸣犬吠，片刻之后又都安静了下来。

“这个村子怎么鸡犬鸣吠都没有人出来看一眼？”

姜正生边走边说道。

不多时，走到一处河边，整个村庄都门窗紧闭，只有一个女子在这里盯着水中的鱼儿。

苏英哲看到了这时候的九九，跟现在一样脸上永远是那一副天真无邪的表情，活泼开朗。

姜正生很有礼貌的走上前去，问道：“夜色快来了，姑娘留在这里做什么？”

“想吃鱼！我好久没有吃鱼了，但是我怕水，你可以帮我抓吗？”

九九很自然的说道，完全没有因为求人而不好意思，或者说现在的她还不理解作为人类的这种情感。

苏英哲看着眼前的九九心中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温暖。

九九还是一样的怕水，看着就在自己脚下游动的鱼儿，却无可奈何，只能够眼巴巴的求助于姜正生二人。

姜正生心善，简单的做了一根矛之后，一下子四五只鱼就被扎上来，给自己和刘兄二人各留了一只之后，剩下的全都给了九九。

“姑娘住哪里呀？我兄弟二人被小人偷去身上的财物，无处落脚。”

姜正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