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害怕,我在这里。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照顾你衣食住行,让你余生无忧。”楚玉珏用力说道,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白潇潇垂了垂眼睛……
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些呢。
“能给倒点茶吗?”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杯子里却是空的,她抬眸看着楚玉珏。
这点小事,他不会拒绝。
于是,他提着茶壶,给两人各斟了一杯。
白潇潇目光一闪,眼神扫过楚玉珏的茶盏。
她缓缓捧起杯子,抿了一口。
楚玉珏自己倒的茶,自然不会太过防备。
他也喝了一大口。
白潇潇轻轻扬了扬嘴角,忙把头低得更深,“有你在,我安心多了。我知道,别人会害我,会嫌弃我,会厌恶我……唯有玉珏,你绝对不会撇弃我。”
她缓缓说着,小口小口抿着茶。
楚玉珏看她一眼,仰头把一杯茶一饮而尽。
“早些睡吧。”他目光沉沉。
白潇潇盯着他。
“今晚我得安排东宫守卫。”
“留下来陪我。”
“公务,脱不开身。”
“楚玉珏,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白潇潇的口气忽然变得强硬。
楚玉珏脸上愤怒一闪而过,紧跟着,他眼神一直,面无表情,“好。”
白潇潇咯咯笑起来。
她起身拉着他的手,向里间走去。
楚玉珏亦步
亦趋跟着她,两人来到床边。
白潇潇放下床帐,开始褪去衣衫。
“楚玉珏,爱我……”
床帐内传来嘻嘻索索的衣物摩擦声。
两人的衣服,被丢在脚踏上。
床榻上,铺着洁白的床单。
那是白潇潇今晚上,特意新换的。
哪里仿佛被啃噬出一个黑洞,很深很深,像无底的深渊,怎么也填不满。
这让白潇潇很痛苦,内心不得满足,就像小孩子看着自己喜欢的糖,却总用吃不到……
“只要得到她的胎头血……得到,我就满足了。”
白潇潇告诉自己。
夜色深沉,寂静的夜里藏匿了许多人的贪婪,以及见不得人的秘密。
静谧的深夜里,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城郊的酒庄,此时却忽然喧闹。
“醒了,阿娘您醒了?我去叫王妃!”王宗辞从凳子上一跃而起。
周若目光涣散混沌,她盯着床帐,又缓缓转过脸看向床边的人。
王宗辞出去了,此时只有王广君坐在床边,老泪纵横。
“你说你……苦日子都过去了,你怎么就……”
他背过脸,哽咽中说不出话来。
周若还混沌着,“这是地狱吗?没有火吗?没有虫蚁吗?”
她声音嘶哑至极,且发声时,嗓子很疼,她都没有在意。
她像是不认识自己平日里所住的房间了,四下看
着。
王广君擦了擦眼睛,“你没死,又活了,又回来了!”
“胡说,我死了,我见着那条河了,河上有一座桥,我正跟着好多人,往桥上走呢……”
王广君吸了口气,怔怔看着她,半晌,才说:“王妃给你救回来了,她自己累倒了。”
周若茫然地看着王广君,像是不信他的话。
“真的,宗辞去请王妃了,你待会儿自己问问她。”王广君说。
周若愣了一阵子,立马抬眼向床边的桌上看去。
桌上的信封不见了。
她眼睛乱转了一会儿,“她知道了吗?她看到了没?如果看到,怎么还会救我呢?她应该恨我的……我没脸见她,我不见她。”
周若连连摇头,一个劲儿往被子里缩。
“舅母醒了?”秦语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周若吓了一跳,拉起被子蒙上头,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舅母?”
“阿娘,快出来。为了守着你,王爷王妃都没有回去。你醒了,叫王妃看看你,也好能安心回王府去呀!”王宗辞在一旁拉被子。
周若死死的拽着被子不松手。
“我不见她,我没脸见她了……她待咱们家恩重如山,我却愚昧害了她……我恩将仇报啊,我……我没脸活着了,你们叫我死吧……”
周若在被子里呜呜的哭。
秦语却笑起
来,“想死啊?你想得美哦。”
屋里人闻言一怔。
被子里抽泣的人也是一静。
“是谁说,她的命都是我的?如今她寻死,我又救了她一回。这命早就不是她的了,是我从阎罗殿里抢回来的!属于我的命,我没叫她死,你说死就死?凭什么呀?”
周若颤颤地从被子里钻出来,狐疑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