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光明的口中，她似乎是成了那种伤害自己博取关心的问题少女。

这个想法让秦小楼有些想笑，嘴角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不救亦是好。”她的唇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

黎光明楞在了原地，瞳孔骤然缩紧，随即他紧紧地揽着秦小楼的双肩：

“你疯了！”

“是，我是疯了，我早就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过着像疯子一样的生活？想爱，不能爱……呵呵，想恨，做不到！”

她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花样的面容上浮现几分苍老的意味。

“秦小楼，你……你和墨轻寒？”

黎光明讶然，他原以为她只是把他当作哥哥，想不到不知道何时，情已经深，人却不知。

“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秦小楼却突然抹了眼泪，往外走去，“今天的话，麻烦你替我保密，来日我定当重谢。”

黎光明还楞在原地，脑海里全然是秦小楼的话。

空气中，长长的叹息声淡淡地消散。

没想到像他这般常在河边走的人，也会看错了秦小楼对墨轻寒近乎执拗的情感，早就跨越了兄妹的界限。

她出了医院，准备回公司。

电话铃声在空气中突兀地响起。

是叶俊飞！

她急忙接起，那头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

“喂，您好，我是薄荷酒吧的服务生，这位先生在这里喝醉了。”

“好，我马上来。”秦小楼拦了一辆的士就往酒吧赶去。

这家酒吧她上次来过一次，仅仅那一次便是不欢而散，对这里，她没有什么好感。

电梯里，明显的青鸟飞鱼的流动条纹还是那般梦幻的变幻着，叫人忍不住盯着盯着就失了神。

“叮咚！”

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朝她涌来，包绕着纸醉金迷的男女调笑声和巨大的音响声。

饶是这里光线甚是昏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之中的叶俊飞。

他倒在一堆酒瓶子里，身旁不少火辣的女郎恨不得将整身子贴过去。

她毫不犹豫地直接走过去，直接扯过一个女人长长的头发，往后一扔。

“谁还想要靠近他？”

许是秦小楼周身的气势太过于吓人，周围的女人顿时轰散。

叶俊飞似乎是喝醉了，朝她伸出了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灼热而又混杂着酒气的吐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身上。

“叶俊飞，你疯了！”

她一把推开身前的人，拿起一旁的酒瓶，整瓶酒尽数浇在他的头顶。

这一推，他到是清醒不少，睁着朦胧的醉眼，看了一眼秦小楼，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随即去找地上的酒瓶，不再理会眼前的人。

秦小楼气结，上前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叶俊飞，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顶阳和叶家还需要你。”

“需要？不，不需要了！”

“你胡说什么，你是顶阳的总裁，现在你应该在办公室，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躲在这里！”

秦小楼企图浇醒眼前的人。

“秦小楼，现在连你也要来看我的笑话吗？”叶俊飞嘲讽地看着秦小楼：

“顶阳已经是墨轻寒的了，怎么，你的心愿达成了，不应该在墨轻寒面前去邀功吗？”

“你说什么？”秦小楼震惊地问。

“装！继续装，秦小楼，你装出这幅天真无辜的模样，还想装多久？

还是说，我身上还有什么你没有得到的？说出来！”

秦小楼受伤地看着叶俊飞。

“你特么别用这眼神看我，我觉得恶心！不说的话，你可以滚了，我不想见到你！”

秦小楼想要抓住他的手，却被他一掌挥开，巨大的冲力直接让她狼狈地叠到一旁。

叶俊飞眼眸一沉，想去扶起身后摔倒的人，脚步却任然没停。

“叶俊飞！”秦小楼大声叫出他的名字，“我只有一个问题。”

“说。”

“当初到底是谁把文件泄露给了你？”秦小楼定定地看着墨轻寒。

喧闹的酒吧仿佛一下子失去了声音。

空气开始变得沉重起来，黏滞着，让人觉得闷闷的，险些闯不过气来。

叶俊飞目光深沉，深邃的眸子在酒吧里的灯光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是童薇薇。”

他缓缓地说出了这个名字，整个人埋在黑暗里，似乎随时都会被黑暗淹没。

“谢谢。”

地上的秦小楼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后，刚才被她扯开的女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幕，故意将高跟鞋踩上秦小楼在地上的手。

“撕！”

秦小楼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苍白地抬头，对上女人幸灾乐祸的得意目光。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