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奈何,杳兮凤灵,奏问何归,当长相思......
京都朝花巷13号
窗外夜色正浓,钟表的指针缓缓转着,已经将近凌晨一点。沙发上歪着个身穿暗红色绣银丝海棠旗袍的女人,枕着胳膊睡得正熟。一道劲风将雕花木门向两边打开,骤然卷入屋内,白芍被吓了一跳,猛地睁开眼坐起来,潋滟多情的桃花眼直直地定了片刻,木门吱呀吱呀的响声才清晰地传入耳中。
“岚生!你要死啊!”白芍捂着胸口咬牙道。
岚生站在她对面,神情阴郁,片刻后才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白芍被他一噎,抽了几下鼻子,才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眼睛不自觉眯了眯,从桌上摸过金丝框眼睛推到了鼻梁上,这才看清面前人的惨状,脸侧有一道拉得很长的爪印,还淌着血,上身的衬衫被撕得稀碎,露出白色肌肤上遍布的血痕,严重的地方皮肉都翻了出来。
“啧,岚生殿下,京都城内竟也有能将您伤成这般模样的,,,妖?”
白芍走过去看他,忽略掉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指尖下意识抚上他脖颈处的一道印子,岚生颇为嫌弃似地将上身向后挪了半寸。白芍“呵”了一声,抬抬下巴道:“喏,坐那儿,帮你包扎。”
说完转身去柜子里拿碘伏和棉签,岚生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开口道:“我不需要。”
白芍顿了顿,扬手将手中的棉签扔到了垃圾桶里,笑道:“抱歉,职业病,一时忘了岚殿下不是人。”
空气骤然有几分微妙,白芍吹吹精致的指甲,不以为意。
“阿珂呢?”
“自然是在睡觉,您也不看看时间,都凌晨了?”
“可她24个小时都在睡。”
“这是重点吗?”
“这......”
“什么事?”一道带着倦意的声线响起,二人同时抬头向二楼看去,阿珂穿着件新式西洋睡裙,下巴抵上搭在栏杆上的胳膊,懒洋洋地支开眼皮瞧了下面一眼:“你找我?”
“嗯”岚生应了句。
“有急事?”
“不算急,只是今天......”
“那就明天再说。”楼上卧房的门砰的一声闷响,闭得决绝。
岚生嘴角抽了抽,压着肝火低吼了句:“阿珂!”
眼见着岚生掌心渐渐聚起的火光就要轰上二楼,白芍忙苦着脸拉了他一把:“你还想不想拿回血契了?”
一句话如同兜头凉水将岚生那点怒火浇了个彻底。
“哼!”
白芍轻叹口气,倒了杯清茶递给他:“不是我非要拦,实在是您打不过啊,殿下,省省吧。”
岚生默,饶是神色仿佛万年寒冰不化,此刻也莫名透出几分委屈。
其实岚生灵力不弱,几百年来,除了阿珂这个另类,他还没遇到过对手,额,今日不算。
他本是灵巫山妖王玄风君的幼子,成年后独居幽月潭,汲取天地精华,化得一副好皮囊,无数女妖慕名纷至沓来,岚生每每都毫不客气地将她们打一顿,丢出去。
不过也是年轻气盛,又涉世未深,不懂察言观色,三百年前,阿珂入幽月潭取水凝芝,被岚生不由分说地攻击一通,逗了他几十招后便反攻揍得他化回原形,又强行逼迫他立下血契,供自己无偿差遣五百年。
岚生每每忆及此事都悔不当初,痛不欲生,三百年来,勤修苦练,时常寻机挑衅,企图有朝一日夺回血契,重归自由,然......从未成功过。
这叫什么,这叫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说好的打遍天下无敌手,成为妖界小霸王呢?
算了,洗洗睡吧......
次日晌午
阿珂伏在桌子上哈欠连天,一副几年都没合过眼的样子,看得岚生眼皮直抽抽。
“你是说京都出现了连你都打不过的大妖?”
“确切的来说,应该是只高等精灵,妖之间可互相感应,可我并未从那东西身上嗅到妖的气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阿珂说“连你都打不过”的时候,岚生闪过一丝暗爽,语调都变得拽起来。
“哦,原来你连一只高等精灵都打不过,真是没用。”
哼哼,嘴毒阿珂专治狂拽纨绔。
“你说谁没用!你说谁没用!你行你上啊,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蝼蚁尚且比你有用。”
话音未落,提着东西进门的白芍便看到什么东西从窗户飞了出去,无奈摇头叹了口气,还是笑着象征性地问了句:“什么东西?”
“一只蝼蚁。”
“.......”
“喏,你爱吃的羊肉酥饼,刚出炉的还热乎。”白芍将东西放在桌上,走过去关上了窗户。
“阿珂,最近你确实睡得多了些,是有什么异常吗?”
阿珂埋头吃得欢快,馅料里的油从嘴角都快流下来了,口齿含糊道:“白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