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淡漠的目光轻轻扫了过去:“何事?”
赵大夫心里莫名一抖,分明只是个穷小子,竟有种高高在上的尊者之气,他是不是眼花了?
“有话好说,何必动不动就见官,这衙门也不是给你们家开的,县官老爷没那么闲不是?”
“嗯。”
嗯是什么意思?赵大夫气的脑瓜子嗡嗡的。
“可是深夜纵火,你觉得这个罪行官府会不会管?”沈靖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到。
这下赵大夫彻底慌了。
“谁……谁谁告诉你的?”这件事只有村长知道,他不可能傻得往外乱说。
“你别管是谁,总之我有证人。”
刚才他不过是随口试探,但从他的表情中依然可以断定一切。
“把他眼寄给你蒙上,带走!”
“不……不要!”
沈靖等人抓着赵大夫就往村子外面走。
半道上,嫌他太吵,连嘴带脑袋一块给蒙上。
赵大夫只觉得一路颠簸,头晕目眩,却不知,此时的自己不过是被吊在一颗大树上,时不时的被人悠荡几下。
而树下沈靖等人正坐在一旁看着热闹。
他已经打发人去赌场送信,火烧他沈家木料房屋,还有赌场的欺凌,他沈靖今日要逐一讨回!
赌场里,李掌柜正坐在柜台里数着进账的银子,就看到伙计急匆匆的奔过来,跑的那是满头大汗啊。
“掌……掌掌掌柜的,大事不好了!”
“慌什么慌!没出息的东西,不知道规矩吗?”李掌柜恨不得一算盘拍他脑门上。
伙计吓得顿时止步,蔫了声。
李掌柜放下算盘,不以为意的问:“什么事?”
“找大夫被抓了。”伙计道。
“哦……什么?!”李掌柜嗷的一嗓门,把赌桌上的人吓了一跳。
他连忙收住声,压低了问:“该不会是沈靖吧?”
今儿个一大早可是带齐了赌场里的打手,说要到沈靖家去讨债。
“正是啊,掌柜的,你瞧,这是给您的纸条。”
李掌柜将拿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工整干净的一行行楷写着:若想赎人,便拿纹银百两,否则衙门见。
伙计见掌柜的脸色惨白,不由得问:“要不要报官啊?”
“报你个头!”李掌柜连忙钻进柜台里开始拾道银子。
坏事了,看来他们之中竟然还有读书人,若是赵大夫那个孬种供出背后的事,别说他,就是他背后的老板还有整个赌坊全都得完蛋,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啊!
就连县太爷都没那个胆子包庇!
不行这件事可大可小,他可做不了主。
思索着,他连忙写了一封信对着手底下人道:“把这封信送到京城,务必亲手送到他手上!”
手下带上心,快马加鞭直奔京都而去……
掌柜的送来的银子足足多了二十两。
“沈靖啊,我们掌柜的有言在先,银子你拿了,这件事咱们哪说哪了,就莫要追究了,你说是吧?”送银子的下人试探着道。
“好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主动惹到我头上,我定要抓去见官!”
沈靖将银子接到手里,这才让兄弟们放人。
赵大夫头上的布套一拿掉,心头那个暗恨啊,“好你个沈靖,竟然算计我?”
赌场的下人连忙捅了捅他,“您快别说了。”
赵大夫见是李掌柜的亲信,彻底闭上了嘴,没敢再多言,忍下心中的不服跟着离开了。
沈靖将拿二十两银子拆开,“哥几个这些日子跟着没少遭殃,这些是他们多给的,大伙儿拿去分了。”
几个工友谁也没伸手。
李仓白了他一眼:“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嫂夫人天天采药送药没收我们一文钱,我们不过是出了把力气,何况又不止是为了你,这赵大夫不除,全村的人都得跟着继续遭殃,你出头我们谢你还来不及呢。”
另一年长些的道:“要是想谢也行,回头你小子有什么赚钱路子可得想着我们点,不过眼下还是盖房子要紧,恰好我们这些天也没找到做工的地方,大伙闲着也是闲着,先帮你把房子盖起来再说。”
几人不等沈靖开口,三下五除二的把他家的房子都商量定了。
沈靖淡淡一笑,如沐春风:“诸位今日的情,我沈靖记下了!”
要是再说就矫情了,以后这兄弟还处不处。
但赵大夫……
想到矿场的事故,沈靖眼眸里犹如暴风雨卷过,深不见底。
他带着银子回到瓜棚,楚凌月正在跟李仓的媳妇聊天。
“哎呦,这说谁谁到,怎么样了啊?”
李仓媳妇从瓜棚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空了的盆子,一看便是过来给他们娘三送吃的来了。
“多谢弟妹,银子要回来了,李仓和二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