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月吓一跳。

当街丢脸，让柳如月脸色通红，恼羞成怒，哪怕那恐惧感越来越大，仍然梗着脖子看着对方：“怎么？你还想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打人吗？我告诉你……啊！”

“噗通——”

“轰隆——”

柳如月一脸让人憎恨的样子，看在凤卿尘的眼里，好似化作了慢动作，像是一个小鬼在不停的挑衅，让心底的戾气，越来越重。

她再也控制不住。

挥手一道灵力打出去！

好在她最后关头，强行的用理智控制住了那暴戾，只是将柳如月的身体狠狠地拍飞了出去，而没有致命。

她是天香楼主，也不能在人眼皮底下杀人。

看也没有再看柳如月，凤卿尘收起灵力后，便迅速离开了大街。

没有人注意到。

刚才凤卿尘无意之间挥出去的那一道灵力，是黑色的。

……

柳如月被打的脑袋嗡嗡作响，躺在地上大脑空白了好一阵子，才算清醒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瓜子的脸。

她笑了笑。

“柳小姐醒了，就来清点一下吧。”

她霹雳啪啦的打着算盘，紧接着快速的写下什么，呲啦一声撕下来，扔给了柳如月。

“看柳小姐应该没带钱出门，但是柳小姐

砸坏了我天香楼的大门，所以，必须要赔偿，今晚赔偿款没送到的话，明日，我会派人去府上取。”

“什么！”

柳如月看了一眼欠条上面的金额，差点没晕过去：“明明是那个见女人把我打过来，是她做的，凭什么让我赔钱！”

再赔钱的话……

她一辈子都别想在祠堂里面出来了！

瓜子和天香楼的人，听到柳如月对自家小姐的称呼，眸色微微一寒。

“不好意思柳小姐，我没看到是谁打你，只知道你飞过来撞坏了我们的大门，门是被你的身体撞碎的，理应你来赔偿。”

柳如月面色惨白。

控制不住，看着欠条昏了过去。

……

凤卿尘挥出去一道灵力后，明显释放多了，但骨子里翻涌的那种黑压压的戾气，却一直不曾彻底平息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凤卿尘自己百般的纳闷。

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现象。

现在的她，感觉就如同一个嗜血的杀神一般，越是见到鲜血，越是觉得内心深处涌现着无法克制的兴奋感。

这样的她，让自己都觉得可怕。

她深呼吸着，平稳着。

却还是被看出了端倪。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嗯，怎么说

，有点压抑的感觉。”

桃子皱着眉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自家小姐，总觉得，自从这大傻个儿来到这里，和小姐秘密谈了一会之后，小姐就变成这样了。

栗子也点点头。

担忧的凑上前去，扯了扯凤卿尘的衣袖：“小姐，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不要难过，一切都有我们在你身边啊！”

“小姐，我们跟了你三年了，这三年来亲如姐妹，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我们天香楼兄弟姐妹这么多，什么事不能解决啊！”

两个小丫头围着她，叽叽喳喳安慰了许久。

小白团子也跟着传音，安慰了起来：“主人，不管你是不是凤卿尘，我们都是你最好的伙伴啊，我们也不是因为你叫凤卿尘，才跟随你的！”

小白团子比栗子她们知道的多，安慰起来，也更加对症。

凤卿尘原本暴戾的心，忽然平稳了下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知道自己不是凤卿尘的那一刻，她心中迷茫迫切的想要自己到底是谁，所以极有可能，过于极端的心情，将不属于凤卿尘，而属于自己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而现在……

她懂了。

她不是凤卿尘又如何？哪怕因此失去了家

人，却也并非是一无所有，至少还有一整个天香楼的兄弟姐妹陪着她。

就算她不是凤卿尘。

这群人，也永远不会离她而去，她不会孤身一身站在天地间，茫然无助。

内心深处的铅云翻滚，忽然一缕晨光破曦，金光四射，将所有的乌云驱散，留下一片澄澈的，一碧万顷的朗朗晴空。

凤卿尘抬手抱了抱两个小丫头，笑了。

“放心吧，我没事。”

两个小丫头生怕自家小姐是在逞强，齐齐朝着凤卿尘的脸上看去。

见她的确神色恢复了往日那般，自信而明媚的样子，都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

“就是，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万一憋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啊。”

“嗯，我知道了。”凤卿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