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国,正值春天。
深山老林,十里孤坟。
崭新的墓碑被粗壮铁锁链一圈圈紧密缠绕,浓烈的黑狗血气味充溢在空气中。
男人扑通一声跪地,将一束鲜红玫瑰摆在墓碑旁,吞噬深渊的寒眸盯视铁链。
他猛地咬牙涨红了脸,两手发疯似的扯拽链子,掌心磨出了一道道绽裂的血痕。
同时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顾沫染,我要你活过来,我要你活过来,我……”
指尖渗出的血,一滴滴融入坟前的黄土里……
一道惊雷响彻天际!
“我要活过来!”莫名喊出这么一句,躺在沙发上的顾沫染抿唇撑开双眼。
她真的回到了被谋害的那一天!
上一世,烙印在脑海中的画面浮现……
顾沫染歪着脑袋倒在血泊中,惨白的月光映着她布满红丝的泪眼,嘴里不停冒出血沫。
破裂的五脏六腑,折断的骨头……剧痛肆意滚动在她身体的每一处!
花枝招展的后妈沈丽娜挽着亲弟弟顾千尘,脸上挂着贱兮兮的得意笑容。
沈丽娜嚷嚷:“你以为我乐意伺候你爸那个老家伙吗?我和千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沫染的嘴角抽搐着,恨意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死也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沈丽娜继续嗤笑道:“你爸是我们推下楼梯的,遗嘱是伪造的,这几个劫匪也是假扮的,像你这样蠢得要命的女人,不死也没用!”
顾千尘兜着阴沉的目光说:“姐,你对我那么好,为我牺牲太多,那现在把你的命给我,也没什么不妥吧!”
……
惨死的记忆犹新,顾沫染顿觉心如刀绞。
恍惚之间,骤雨般急促的脚步声冲到顾沫染的耳畔。
四个蒙面劫匪闯入视线,都攥着一把常见的水果刀。
顾沫染慢腾腾起身,嘴边堆出粲然可见的笑容,问:“要钱,还是要命?”
“……”劫匪们一同怔住,台词被抢了。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就绝不报警!”
“……”劫匪们再次蒙圈,大眼望小眼。
轮到顾千尘出场了,下楼进入客厅……
一个又高又瘦的劫匪奔过去,水果刀对准顾千尘的脖子。
顾沫染不慌不忙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问:“太见外了吧,要换这个吗?”
“姐,你,不对,怎么会……”顾千尘错愕到舌头打结。
顾沫染望着弟弟顾千尘这张人畜无害的清秀面孔,心凉了半截。
劫匪把水果刀轻轻搁到顾千尘的肩膀上,怯怯说:“小姐,冷静,刀剑无眼,你……”
“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砍,我可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话音未落,顾沫染就箭步上前,将菜刀架在了劫匪脖子上。
劫匪吓得扔掉水果刀,哀求:“饶命啊,我们都是群众演员,混口饭吃罢了!”
就在这时,沈丽娜浓妆艳抹现身。
另一个胖墩墩的劫匪冲过去,将水果刀横在沈丽娜脖子上,粗声道:“我们知道你和你这个后妈关系很好,你……”
二话不说,顾沫染持着菜刀快步过去,右手一挥,把沈丽娜狠狠抽了一大嘴巴子。
沈丽娜摸着自己又红又疼的脸蛋,露出见鬼似的表情。
“……”而胖墩墩的劫匪不觉抖动起手里的刀,惊到语塞。
顾沫染冷绝的目光投向这个手在发颤的劫匪,拉长声音:“你现在觉得我们关系好吗?”
这戏没法演了,三个劫匪纷纷丢下刀,连滚带爬跑掉。
顾沫染望向后妈和弟弟这两个一脸懵逼的人,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我出去一趟。”
夜幕拉下,月朗星稀。
一家名为“全美”的夜总会。
前方一个中年男人顶着地中海的造型,哼着小曲,迎面溜达而来。
顾沫染在和中年男人擦身之际,忙不迭按住他的手臂。
男人惊讶张嘴:“染染,你怎么来了?好久不见,我们全家都很想你!”
“全哥,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赶快去帮我打听张牧张律师的下落。”
就在二人交谈时。
几个负责卖酒的年轻女孩嘟囔着靠近。
顾沫染脚尖一挪,埋头背对着这些女孩们。
一个女孩抱怨:“全哥,里面那位头一遭来,就大发脾气把我们都赶出来了!”
“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但霍晋是我们A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首富,不可能看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的。”
挖苦的话刺耳,几个女孩撅着嘴,抱团走开。
顾沫染灵机一动,自告奋勇:“全哥,男人之间更好说话,就让我出马吧。”
“呃……这听起来像是馊主意。染染,你那套玩法不腻吗?”
“戴假发裹胸装男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