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从来都不告诉我。”封灿知道当初梁璇因为她回来的事情闹得很大，也明白苏彦和她做了交换，但苏彦从不告诉她，他们用了什么做交换。

苏彦回头，“我现在想告诉你，你要听吗？”

封灿心头一颤，苏彦的目光比以前要清冷些，一向柔和如春日阳光的面容现在也多丝忧伤，以及难以言喻的复杂。

以前他不告诉自己，是怕她会有负担，会多想；现在他要告诉自己，是因为对自己有了怨怪吗？

“我要听。”封灿敛下心中伤感。

苏彦望着封灿面上牵强的笑，只觉心如刀割，他将封灿圈住怀中，“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对你说话。灿灿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刚才在客厅看着苏叶默不作声的样子我有些难过。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她，才会记她连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的机会都没有。”

“哥，我不用跟我道歉，我明白的。”封灿当然懂苏彦。

他有两个妹妹，一个从小被家人抛弃，为了弥补对她的愧疚，他不由自主的偏爱。有一天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另一个妹妹因为自己的忽略，受了伤，他内心更是煎熬。

“灿灿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一丝都没有，我明白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的办法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你护住了苏叶的名声，也保护了你想保护的人。”苏彦还在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言道歉。

封灿双手搂着苏彦的脖子，一如小时候同他撒娇，“哥，不要再跟我道歉了，我都说没关系了，你要是再解释，我可真生气了。”

儿童时，因苏彦的失误，封灿划伤了手，苏彦内疚了一天之久，直至入了夜还不愿回自己房间，只在封灿房间里跟她不停道歉，那时候的封灿就是这样让苏彦停止自责的。

多年前的办法仍是没有失效，苏彦果真不再自责，“好，我不道歉了，你别生气。”

“哥，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和梁姨做了什么条件互换吗？”封灿问。

苏彦后悔莫及，“我刚才嘴快了，这件事情不提了好吗？”

“我想知道，哥告诉我。”封灿追问，一副苏彦不说她誓不罢休模样，“你放心不管你和梁姨做了什么交易，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不会多想的。”

苏彦如今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封灿一旦下定决心要知道，他也瞒不过去。

“你答应妈，我的婚

事以后由她做主，她想让我娶谁都可以。”苏彦回答。

封灿松开双手，终是懂了苏彦的忧伤。

因为自己，他的婚事不再由自己做主，他当然会想自己的妹妹可以幸福，结果苏叶因为自己和梁璇的那点恩怨， 只能被迫嫁给自己不熟悉的人。

“灿灿你答应我不会多想的，其实我比你更加明白，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妈妈，你已经足够忍耐。”

“哥，有没有过一刻你后悔过接我回来？”封灿问。

苏彦摇头，目光沉静，“没有，一秒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他或许难过苏叶现在的境况，担忧苏叶未来的幸福，也忧心封灿和梁璇最后的局面，但他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封灿是他的妹妹，是他想要掏空一切对她好的妹妹。

“有哥这句话，我不会胡思乱想。”封灿笑起，“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想说你不用这么担心，许安很好，哪怕是因为责任他也会好好对苏叶。苏叶本来也没有喜欢谁，可能和许安在一起之后两人会产生些感情呢？”

“希望如此，我只希望她以后能够好好的。”苏彦说得心虚，“我这个哥哥实在没有好好护她

。”

“哥，你这么一说我这个做姐姐的也得好好检讨一下，毕竟我也没有怎么照顾她。”封灿说：“哥，你放心吧，别的不敢保证，许安是一定会好好对她的，要是许安真敢欺负她，还有我在呢。”

苏彦闻言握住封灿的手，“灿灿谢谢你。”

“谢谢我？”

“是啊，我知道你对苏家的人从来没什么感情，后来因为我的劝说你回来了，再后来又改口叫我哥，现在你愿意和苏叶和平相处，多少也是不想让我为难。”苏彦了解封灿这些细微感情的变化。

苏宅里的人都觉得封灿对苏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感情，可苏彦知道封灿不是这样的。她的感情都是放在心底，她的在意也不是通过嘴说出来。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苏家，恐怕封灿早就不对妈妈手下留情。她不爱苏家，但在意苏家。

“灿灿，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来改变妈妈，让你们至少可以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苏彦说。

封灿点头，“好啊，我等着你。”

两人明明知道希望渺茫，仍期待着。封灿愿意给苏彦时间和机会，只是也不会任由梁璇欺负，订婚宴上不管梁璇

发什么难，她照样接招。

小楼内，小问号趴在窗边，边望着屋外聊天的两人边给裴亦州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