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有太医来给宇文炔看病,只不过他们都是皇帝派来监视宇文炔身体健康状况的。
这次的秦太医是第一次来,虽然他知道宇文炔双目失明是人为所致,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手指搭上宇文炔脉象的那一瞬间,还是被震住了。
无他,实在是这脉象太太太虚弱了!
就好像夜晚的蜡烛,被寒风吹得摇摇欲坠,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熄灭。
更何况……这明显就是中毒的脉象!
仿佛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秦太医的额头上滑下豆粒大小的汗珠。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对老太监用口型无声的说了三个字:
“活不长!”
老太监瞬间明白,宇文炔的毒根本没有解,甚至,他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中了毒!
他遍寻良医,可能只是为了治好自己的眼疾!
可惜啊,他永远不会知道,他根本就没得眼疾,所谓的眼疾,不过是慢性毒药的其中一种副作用罢了!
想到这里,老太监有些怜悯地看了宇文炔一眼,随即扯起一个笑,假模假样地问道:“秦太医,王爷的身体怎么样啊?”
秦太医斟酌了一下用词,道:“王爷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其他的隐疾。”
听了这
话,老太监连忙装作大喜的样子,开口贺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二人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在演双簧。
这副情况却被宇文炔尽收眼底,他心中不耐,脸上却绽开一个豪爽的笑容,仿佛是真心为自己感到欣喜:“哈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宇文炔演技精湛,老太监完全没有看出破绽,心里却在思考着别的事。
虽然宇文炔的毒并没有解,但有人献药给他的事还是尽快要回宫禀报皇上,尤其是这药还是太医没有见过的药。
只是……
老太监带着职业性的假笑看了一脸和善的宇文炔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算计。
这宇文炔虽然性格软弱、一无是处,但好歹也是个王爷,吃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家中的财富更是数不胜数。
老太监贪婪的目光从房间内豪华的装饰物上一一划过,最后定格在宇文炔那张绿色无害的脸上。
他作为皇帝身边的红人公公,出宫一趟,为自己要点跑腿费,不过分吧?
心中虽然这样想,脸上却一脸和蔼:“咱家平日里省吃俭用,手头拮据,吃不饱睡不暖的。早就听闻静王府富丽堂皇,家财万贯,今日能够在机缘巧
合下得以一见,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正常人听到这话,哪里会不明白公公是在索要好处?
机灵点的,可能早就把备好的东西塞过去了。
但宇文炔早就烦了皇帝身边的走狗,因此虽然知道老太监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装傻道:“公公能够在比王府还豪华十倍百倍的皇宫里生活,却不忘初心,不被繁华所迷,真乃高人也!”
说着,还朝他拱拱手,表示敬佩。
看着宇文炔不做真伪的笑容,老太监一时半会竟有些拿不准他是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还是在装傻充愣。
于是决定再次开口试探:“对于在王府里发生的事,咱家定会如实禀告皇上,不过王爷如此乐善好施,咱家作为陛下面前的红人,倒是可以替王爷美言几句。”
“乐善好施?本王吗?”宇文炔摸着头,露出傻傻的笑容,“没想到本王还有这个优点,谢谢公公夸赞,更谢谢公公替我美言了。”
听了这个回答,老太监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
见自己好话说尽,宇文炔却始终没有拿些好处给他,老太监岂能不知他这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于是他恼羞成怒、一脸严肃道:“王爷,这药来历不明,效果也未
知,为了查明这药材对您是否有用,恐怕要先让秦太医带回去慢慢研究了!”
说着,便示意秦太医将药收回玉盒里,也好在带回太医院问问其他太医这药的情况。
听到老太监的话,躲在后面偷听的沈宋冉急的抓耳挠腮,在心里不断祈祷宇文炔不要将千年神王花交出去。
毕竟这花有多么珍贵,宇文炔现在虽然不知道,可她作为看过原著的人,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花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与千年榕树相生相伴,还对生长环境和气候有着极高的要求。
恐怕就是找遍全天下,也再找不出第二株了!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宇文炔却不怎么在意这株药材,他暗地里早就请过无数医师来治自己身上的毒,每个人都说无药可解。
如今沈宋冉拿着不知道是不是药的植物来说自己有救了,想想也知道,这只不过是她前来看自己的借口而已。
不过,虽然心里不觉得这株药材有用,但毕竟是沈宋冉送的,如今沈宋冉就躲在后面,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将此物交了出去,岂不是太伤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