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昭走到素芬婶旁边，仔细检查后对着鹿蜀轻轻摇头。

“她原本不用死的，你也一样。”

素菊婶闻言，睁大了眼睛看向鹿蜀。

“你们有苦衷，正因如此，我并不会将此事追究到你们身上。”

“呵，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没了，你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了。”素菊婶面无表情道。

“那再同你说一句废话吧，她到临死前都没怨恨你。”鹿蜀说完这句，转身便离去了，只在经过村长时，嘱咐他们将素菊婶看好。

素菊婶盯着鹿蜀离开的背影，喃喃道：“不要紧，都不要紧，活着就好了。”

风波平息，邢淮负责将赤练牵走，而白涂便领着阿庄安置方才临场投诚的妖怪。

此刻的容昭昭，在嘱咐了阿诚他们将素芬婶的尸体好生安放好后，独自一人去了江边。

一个、两个、三四个......

石子从容昭昭手中脱出，在水面上打着水漂。

“在想什么？”鹿蜀坐到容昭昭身边，柔声问道。

“觉得好没意思。”容昭昭又随手在身边摸了个石头，只这次这个，在水面溅起水花后便直直没入水中。

“不该是这样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但不应该是现在这样...混乱。”

“昭昭，你要知道，厮杀和掠夺，天理如此。”

容昭昭直接往后躺去，野草肆虐，也快将她的脸遮住了，“知道，但不喜欢。”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鹿蜀定定看向容昭昭，“不用信天，信我就好。”

“既然不喜杀戮，那便直接杜绝。”

“嗯？”容昭昭坐起身来，眼神充满期翼。

“只要大家都是自己人，还谈什么抢杀呢？”

容昭昭这时想起，昔日无论是九重天上的神族，还是他们这些妖族，倒是都有一套行之有效的准则，大家遵循且自发维护着。

“你说得倒是不错，可是如今四周山脉的妖怪可不少，按照你的说法，那我们岂不是要征战四方？”

“倒也无需这么麻烦，无论是白涂还是我和邢淮，当初可都是因着招摇山这处的灵气而来，稍微漏点好处出去，自然有很多妖怪闻声而来，不是所有妖怪都过得如我们如今一般惬意。”

鹿蜀挑了个石子扔向水面，石子一连几十个漂，直接旋到对面去了。

“只要选好了，结果总归是不差的。”

容昭昭看着那转到对面河岸的石子，这岂止是不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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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朗星稀，几个妖怪头头齐齐聚在了招摇山后山。

鹿蜀将今日和容昭昭浅谈之事提了出来，邢淮思索片刻后说道：“整合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招摇山也就这么大的地儿。”

“就是，再说了，好好的大王不当，怎么可能会来给咱们当小弟？”虞栎脱口而出。

“如果是成神成仙呢？”鹿蜀淡淡说道。

邢淮瞳孔放大，声音略有些颤抖，“阿蜀，你说的可是真的？”

鹿蜀微微点头，目光一直聚在鹿蜀身上的妖怪们，无不满心欢喜。

“可是，成神真的那么容易吗？”白涂只是听闻过有天神存在，但是千百年过去了，倒也不曾见过。

虞栎倒很是欢喜，“若真的成了神，那咱们可就是这天地间第一批神明了啊！”

“你是说往前都没有神存在过？”容昭昭连忙问道。

“对啊，难道你祖辈没和你说过？”

众妖开始围着鹿蜀探讨他所说的成神之法，只容昭昭在一旁紧锁着眉头。

她原只以为这个封闭的历劫世界，连布泽都懒得过来，故而看不见其他神明，但若这不是历劫，而是曾真实存在的世界呢？

是胥广！

容昭昭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前尘往事串联起来，她终于明白了胥广为何要将那些书给她。

那些书本就不是给她的，是要通过她的手，给他们的。

此时的容昭昭只恨自己没学好上古神明通史，而这本书，胥广也恰好“忘记”放进去了。

鹿蜀这边也没细说成神之法，只含糊说在书上看过，还需得仔细研究，只给各个妖分派了任务。

大伙散去后，容昭昭还坐在原地发愣。

“鹿蜀，我们为什么要成神呢？如今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容昭昭突然开口道。

“不是非要成神，而是只能通过此法，才能让那些妖归心。”

“所以，成神是一个饵？引诱着他们往上跳，只有他们都想成神时，真正的神明才会被敬畏。”

“是。”

容昭昭突然笑出声来，“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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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了屋子，迷迷糊糊睡倒在了床上，正欲脱下衣衫入眠，却摸到了那个熟悉的荷包。

容昭昭坐起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