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缠血丝,直接将那五人的脖子切成两段。
一阵让人恶寒的坠地声传来,云倾娆只看到那剩下的半截身子,后知后觉的喷溅出鲜红的血液来。
她看了一眼连一丁点儿血液都没有沾染上的缠血丝,不由得滚动了一下喉咙。
宫琉煜这一出手,完全有些出乎她的预料,虽然不至于被这种血腥的场面吓到,但还是失了失神。
下方的宫澄,轻车熟路的开始忙碌起来,将那五具已经失去了头颅的尸体摆放在旁边的树林里面。
“王爷,伤口已经做了处理!”
宫琉煜就站在树上,一只手抱着云倾娆的腰,另外一只手摆弄着刚刚收割了五个人性命的银色丝线。
那光华流转的银色当中,隐藏了极致的冷酷和杀机,让人多看一眼,就觉得胆寒。
云倾娆暗暗庆幸,还好这种血腥的场面她见多了,当年云洛城逼宫造反,两方大军打了起来,那些残肢断臂,直接铺满了整个皇宫。
那时候的她,在血腥过后吐的天昏地暗,但自从那次之后,她就间接对血腥的场面完全免疫了。
而且在那天牢之中,她什么刑罚没有见过。
要说残忍,那种生不如死的才算,这样一下子掉了脑袋的,简直死的完全没有痛苦,太轻松了。
所以在看完这种场面之后,云倾娆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压力,就连眼皮都没有跳动一下。
宫琉煜一直都在观察云倾娆的神色,见到她竟然看到这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都不惊不恐,眼底的光芒更亮了几分。
他看到宫澄已经善后完毕,这才抱着云倾娆从大树上落在地面上。
脚踏实地,云倾娆才慢慢舒了口气。
宫澄看着云倾娆的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臭了,说话的时候,除了疏离之外,总算多了一点儿恭敬的味道:“王爷王妃,时辰不早了,今晚要去哪儿休息?”
为了掩人耳目,再加上最近盯着宫琉煜的人有些多,三人只能继续向着郊外行走,本来宫琉煜的身份就是游方大夫,这样也不会被人怀疑。
只是今晚过后,那幕后的人必然不会再找这些三脚猫功夫的杀手来对付他们了。
“前面不远有一间客栈,先去那儿!”
宫琉煜整理了一下衣袍上的褶皱,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就算经过之前的打斗,他身上就连衣摆都没有乱上一点儿。
和云倾娆的狼狈不同,宫琉煜可以说是轻松
至极。
她出手还真是多此一举了。
脸上的面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宫琉煜拿了下来,像是故意透透气一样,他闭上眼睛,躺在对面的椅子上养神。
云倾娆的目光不由得从那张近在咫尺,完美至极的容颜上上下流转着,从那双舒展开的精致双眉,到那带着几分润色轻抿的薄唇,那张脸简直完美的令人自惭形秽。
本是雌雄莫辩的脸,可是睁开双眼之中,却让人感觉到那双眸子的丝丝戾气,谁也不敢将这样强大气势的人看做女子。
而且这人的身形……完全和那张脸一点儿也不符合,穿上衣服之后本就身形修长,足足高了她一个脑袋。
宽肩窄腰,就算脱了衣服也一样……
她想到哪里去了?
云倾娆连忙捂着脸,将思绪给收了回来。
她眨了眨眼睛,将脸颊上突然凝聚起来的一点儿热气驱散。
她可不是真的十五岁,上辈子的她也就比宫琉煜小那么一岁而已,说起来二十几岁还没有成亲的女子,她有什么没见过的……
当初有嬷嬷害怕她根本就不懂的男女之事,给她找了百八十本那样的书来看,她都看的面不改色,甚至还挑挑拣拣对着里面的姿势指指点点。
那时候她好像看到嬷嬷的脸色都青了。
后来……后来嬷嬷就再也不敢拿那些东西给她了,看她的眼神都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甚至带着几分同情和怜悯。
所以,看男子裸着身子什么的,也不就那么回事吗,她根本不用在意的。
对……不在意!
马车骤然停下,眼前的美景逐渐消失,宫琉煜身上的警觉和让人浑身发冷的气息又重新萦绕到了身上。
他缓缓将面具戴上,这才随着宫澄从马车上走下来。
云倾娆身先士卒,直接从车厢之中跳下来,若是再不下来,她感觉要被憋死了。
宫琉煜动作极为优雅,看上去就像是个十分有派头的世外高人。
那张看起来带着几分成熟中年男子的脸慈眉善目,果然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
云倾娆再次装扮成小药童的模样,跟在宫琉煜的身后,死死的盯着面前男人身上的墨色长袍。
客栈十分破旧,大概有两层楼那么高,楼外到处都是杂草环绕,只留下一条正门口的大路供路上的行人通过。
偌大的院子砌着高高的围墙,上面长满了带刺的蔓藤,占据了七八丈的地盘,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