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君墨衍翻遍了整座临安城,都未将墨清澜找到。
墨家,顾家,谢家。
任何她有可能去的地方,无一放过。
可墨清澜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线索。
“主子,还是没有消息。城外方圆一百里内属下都一一搜查过,都没有查到墨小姐的踪迹。所以属下依然认为,墨小姐还在临安城内。”
书房内,沉风面色凝重的禀告道。
“继续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安全无恙地带回来!”
君墨衍苍白的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澜儿,你到底在哪里?
只要你回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回来。
一间阴暗的房内,墨清澜双手抱膝坐在床边,看着摇晃的烛光发呆。
“吱呀——”
房门打开,一身着白衣的妇人端着托盘,轻轻走了进来。
墨清澜没有抬眼,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白衣妇人叹了口气,“澜丫头来吃口素粥吧。你都整整三日没有进食了,就算你受得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
墨清澜睫毛颤颤,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是啊,
她如今又是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能任意妄为失去他。
墨清澜嘴角嗫嚅,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餐桌旁坐了下去。
白衣妇人见状,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澜丫头,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干娘收留我多日,有话直说便是。”墨清澜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
“单凭我所知,他抗下一切风雨。先你一步极尽算计与筹谋,甚至不惜暗地里动用半个北凉国护着你。澜丫头,扪心自问,你可有一丝丝的怪罪于他?”
白衣妇人轻轻将她散在前怀的发丝揽到耳后,慈爱道。
墨清澜摇摇头。
她并不是怪罪他,甚至对他一点点的恼意都没有。
“那你此番躲着他,究竟所谓何事?因他瞒着你做下那么多阴谋之事,让你胆寒?”
墨清澜又摇了摇头。
他于战场之上,屠杀万万人,也没有觉得他有多可怕。
“干娘,我只是不喜他所有事情都瞒着我。中毒一事瞒着我,暗自筹谋一事也瞒着我。好像我一点都不配他全身心的信任,这让我恐慌。”
白衣妇人拍拍她的手,“既然,你们已有夫妻之实,日后定是要缔结
婚盟的。可若是彼此之间都藏着心结,那么这一辈子可就是漫漫之路,无半点真心的欢愉了。”
“我知干娘是在劝我。”墨清澜低头道。
“傻丫头。你已是我的干女儿了,我自然是先向着你,才向着他的。天下哪对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找一个好归宿?阿衍那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呀,从小背负的太多,所以很难向任何人袒露心门。宁愿自己默默承受,也绝不多让人担心一分。所以,澜丫头,试着去包容他,解开他的心结,可好?”
墨清澜嘴角发苦。
她就是因为这个,生她自己的气。
她只觉得是自己没用,才让他觉得是她太脆弱,她需要保护。
所以他才什么事都不说,只自己扛着。
“可我,如今躲在这里,他定然找不过来。”墨清澜嘟囔着嘴。
白衣妇人笑笑,“放心吧。若是他真有心,自然哪里都挡不住他。若是他找不过来,我也不能轻易将宝贝女儿送到他面前去。这混小子,是得让他怕一怕。”
墨清澜看了妇人一眼,“还要多谢干娘,将昏倒的我救下。”
“傻丫头,我瞧你的第一
眼,就觉得你是苑儿的女儿。你们母子实在是太像了,原本我就答应了苑儿做她孩子的干娘。只是她们母女失踪十几年,我有心无力。如今,我既找到了你,自然要好好疼你的。”
与此同时,王府后花园内。
平阳王正带着蓑帽,悠闲地坐在湖边钓鱼。
“不知平阳王,可有见过我的未婚妻?”
一道极为平淡的声音在平阳王身后响起,平阳王只挑了挑眉,没有动作。
“真是奇怪。北凉燕王何时有了未婚妻?你那未婚妻又如何能出现在本王的府上?”
“平阳王心里很清楚。我将整座临安城都翻遍了都未曾找到她。唯有您这里,我因姨母的缘由,没有搜查。”
君墨衍十分坚信,墨清澜肯定就在这里。
“燕王殿下只知一味地寻找,难道不反省一番她为何要躲起来不见你么?”
平阳王将鱼竿换了一只手,继续悠闲道。
“待我见到她,定然会告诉她。现在,只求姨父让我见她一面,可好?”
“难咯。”
平阳王幽幽地叹了一声。
“姨父这是什么意思?”君墨衍的眉头皱了皱。
“她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