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墨清澜一夜没睡好,便起得早了些。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昨晚临别前,楚西城那个肉麻的眼神中别有深意,让她有一种作为猎物被猎人盯上了的感觉!
见她皱着眉,冬晴犹豫半响,还是走上前去,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小姐,这是奴婢昨日在床头的暗柜里发现的。好像是...锁情香。”
冬晴有些恨恨,这可是女子出阁之日才能随身携带的笑料,用以闺阁情趣。可小姐一个清白的姑娘的闺房。若是私自存了这种东西说出去可是要坏名声的。
墨清澜闻言眯了眯眼,没有说话,示意冬晴继续说下去。
“还有一件事,奴婢觉得奇怪。昨日睡前,先是翠兰来找奴婢,说是香叶居心叵测,这香囊就是她昨日替小姐取经文的时候发现的,是锁情香。让奴婢提醒小姐要小心提防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香叶又神秘兮兮地与奴婢说,昨日翠兰趁取经文之时,在暗柜里放了用以陷害小姐的东西。奴婢实在不知,要信谁的话。”
“香叶如果不碰暗格,如何能清楚,那里面有东西,还是翠兰放的?”
墨清澜起身洗了一把脸,淡淡道。
“那小姐的意思是,是香叶在说谎?”
冬晴接过擦脸的布巾,问道。
“那香囊确实在暗格里,不过,却不与经文是同一个。”墨清澜又道。
“小姐怎么知道,难道这香囊是...”冬晴恍然大悟,怪不得小姐让自己无需盯着香叶和翠兰,原是早有计策。
“这二人都趁着小姐不在,搜寻了这间屋子。以为发现了锁情香是个机会,所以忙不迭地到奴婢跟前来邀功。其实只是小姐在试探她们!”冬晴说完,眼睛亮了亮。小姐这招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可是,这二人这么做,无非是想取得小姐的信任,只是做法...”
“今日她们可以无中生有陷害对方,总有一日会倒戈相向设计小姐我。真正忠诚的人不会擅自去碰主人的一切。懂吗?”
“小姐英明,奴婢受教了。”
“今日起,她们二人一样可以出入内室,你的警惕再放松些,咱们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墨清澜轻笑一声,重生一世,她怎么会不知道翠兰和香叶都不是好东西。放任她们在此,总好的过暗箭难防。她倒是想看看,这后院里的女人,哪个最先坐不住!
“是。”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钱嬷嬷来催了。”阿若低头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
“阿若,一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几分?”墨清澜起身披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衣,随意问道。
“奴婢不是贴身奴婢,有些细节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钱嬷嬷拿出了证据,告发了我娘在老夫人的汤药里加了慢性毒药。”阿若尽管装作平静,可内心却是恨意难掩。
“那你又是如何被卖进凝香阁的?”
“奴婢只是二姨娘院里的洒扫奴婢。只因三公子那日喝醉了酒,便将奴婢当成了...”阿若说到此处才抬头看着墨清澜。
“继续说。”
“三公子嘴里喊着大小姐您的名字,欲对奴婢不轨,然后就被二姨娘撞个正面。奴婢有口难辨,娘亲又被赶到了外面的庄子里头,被二姨娘整整虐打了三日。就在奴婢就要被赶出府的那晚,三公子那个畜牲又强占了奴婢的身子,惹怒了二姨娘,奴婢才被卖进了凝香阁。”
阿若越说,身体就越发颤抖。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何要被如此对待,就因为生而为婢,就只能是被践踏的命?!
阿若摸到脸上的那道淡色的疤痕,她恨!她怎能不恨?!
“今日,你不必跟我进宫了。去外面的庄子上,将你娘亲接来,不必进府,去顾家。过
几日,咱们一起唱一出好戏。”
“是。”
阿若身上的恨意,墨清澜一眼就能看穿。同是身怀仇恨之人,怎会不惺惺相惜。
“大小姐,别人老夫人等急了。”
“钱嬷嬷,就来了。”
钱嬷嬷候了一盏茶的时间,面上自是不高兴的。也顾不得冬晴手里有没有东西,转头就在前面走着。
墨清澜嘴角勾起,跟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果然,刚到门口,就看到老夫人一手掐着佛珠,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
“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惹了祖母生气。”
“大表姐明知道外祖母不喜等人,还姗姗来迟,是存心让外祖母大清早的就不痛快呀。”***挽着老夫人,小声道。
“我说祖母这么慈爱的人,怎么总是轻易就动气。原是身边有说暗话的人。”墨清澜瞧了钱嬷嬷一眼,走过去挽着老夫人的另一只手,笑道:
“祖母难得进宫面见太后,说得大不敬些,是专程去给孙女讨公道的。孙女作为墨家的嫡女,自然要思虑周全,替祖母备些薄礼。百姓有句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祖母聊表心意,就算有些误会,太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