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琛听到皇帝提起太后,脸上的神情柔和了些许,他静默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出了御书房。
傅元琛在宫中生活了有二十年,这去太后所住的慈宁宫的路,自然是烂熟于心,他刚走到宫殿门口,张嬷嬷就连忙掀起门帘,对着太后说道:“太后,太子殿下来了。”
“琛儿来了?快把他请进来。”太后整理了一下仪容,不复那端庄的模样,带上了急切地吩咐道。
张嬷嬷笑着“哎”了一声,迎了出去,对着傅元琛行了一礼,“太子殿下,您快进去吧,太后都等您,盼您好久了。”
“好。”傅元琛虽然面色冷淡,但还是勾起一抹和善的笑意,跟在张嬷嬷身后,走进了屋内。
“早盼着你回来了,还以为你在那京郊待得乐不思蜀了呢,来,尝尝这糕点,我让人新做的,你看合不合胃口。”太后招呼着傅元琛坐下,又让张嬷嬷上了茶和糕点,嗔怪道。
傅元琛不喜甜食,但想着要讨太后欢心,也顺从地拿起一块糕点,吃完后,才说道:“这糕点不错,倒是没有那股子甜腻味,您宫中可还有富余或者是做这糕点的方子,我想讨些来。
”
太后闻言,娥眉轻挑,神情也变得耐人寻味起来,“哦?琛儿,我记得,以往你是不怎么喜欢吃这甜食的,难不成,是想要给心上人带去?”
傅元琛想到了沈妤竹,这些天与沈妤竹在京郊相处,傅元琛知晓了沈妤竹最喜欢吃的就是这些个甜食,眼下在太后这儿吃到了这东西,难免就想着给沈妤竹也留一份儿。
“是啊。”傅元琛没有遮掩,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道:“这好吃的东西自然是要分享的,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吃独食。”
太后见傅元琛这么一本正经地说着情话,笑得更是合不拢嘴,原先她还担心这傅元琛的性子会孤独终老,现下倒是没那个顾虑了。
“是你向我说的那个沈家姑娘?”太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傅元琛点了点头,“是的,我很喜欢她,只是,我的身体……”
说到这儿,傅元琛的神情难免变得黯淡,太后看在眼里,更是心疼不已。
“都是我的错啊,当年千防万防,还是被那个傅贵妃钻了空子。”太后提起当年的事,除去对傅元琛的愧疚,余下的,便是对始作俑者傅贵妃的深恶痛绝。
傅
元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太后的手背,依稀可见上面青色的脉络,“不怪您,父皇说,傅元衍马上就要回京了,他还向我承诺,不会让他越过我去。”
太后听着,却是叹了口气,这些年她汲汲营营,想要扳倒傅贵妃,奈何傅相的势力盘根错节,实在是非一朝一夕就能够摧毁。
“苦了你了。”良久之后,太后才说出了这句话。
傅元琛不欲再让太后神伤,转移了话题,与太后说起了他在京郊与沈妤竹的趣事。
太后听着傅元琛的描述,对沈妤竹的喜欢在无形中更是又深了一层。
而另一边,傅元衍却是与几个幕僚商议着怎么造势,让他受到百姓和大臣们的拥护。
“这个方法不可行,痕迹太过明显,再想。”傅元衍否定了其中一个幕僚提出的建议,摇着头,脸色不虞。
几人无奈,面面相觑之下,只能埋头继续想着对策。
眼看着傅元衍的耐性逐渐消失,作为幕僚之一的樊礼忽而站了出来,开口道“王爷,我有一计,可保王爷既不会被陛下怀疑,又能够增加您的声望。”
“哦?快说。”傅元衍见樊礼其貌不扬,但又
觉着死马当活马医,紧盯着樊礼。
樊礼直视傅元衍探究的眼神,循循善诱道:“这古来就有得民心者得天下的俗语,咱们可以连夜派人在京中散播您的伟岸事迹,百姓大多是随波逐流,只要说您好的人多了,这跟风的人,自然就多了,到时候,这传言传到了陛下的耳中,而您又不刻意去表现,尽量得低调,陛下就算怀疑,也是没办法的。”
“不错。”傅元衍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若父皇问起我要什么上赏赐,本王该怎么回答?”
傅元衍想要得就是皇帝能大肆褒奖他,最好能够盖过傅元琛,但傅元衍也知道,皇帝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樊礼沉吟了片刻,斟酌着说道:“小人以为,王爷莫要因小失大,您提出加官进爵,陛下是不会反对的,可是陛下会觉着您有异心,对您也会多加防范,倒不如,您主动说出一些物质上的赏赐,这以退为进,才是上策。”
傅元衍一瞬间陷入了纠结之中,最终还是咬着牙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办,若是有用,本王重重有赏。”
“是,谢王爷。”樊礼连声应道,随后便让人快马
加鞭赶回京城,为傅元衍回京造势和做准备。
两天后,傅元衍率军到了城外,他再次和樊礼低声确认道:“事情可办妥了,没出什么纰漏吧。”
“自然是没有的,王爷,您就放心吧。”樊礼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