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刘婆子还是不好意思,搓着双手,好一会儿也没能接上下文。
“咳咳~”这时,前面铺子传来了一阵干咳。
夏悦娘侧了侧头。
那是周氏。
看来刘婆子家这后院又起了些龌龊了。
“阿婆,您有什么话便说吧。”想了想,夏悦娘主动问道,“只要我能办到的。”
“唉。”刘婆子看着她,忽然长长的一叹,伸手拉住了夏悦娘的手,无奈的说道,“悦娘啊,事情是这样的,我呢……老二前些日子在东家做事出了些差错,怕是干不下去了。”
刘二?
夏悦娘惊讶,安静的听着。
“我老婆子中年守了寡,好不容易将这两儿子拉扯大,看着他们成了亲,有了娃,本想着过些年,我也能有脸去见我那夭寿的男人了,可谁知,老二不争气……”刘婆子说到这儿,眼睛潸然而下。
“阿婆。”夏悦娘惊了一下,忙掏出布帕递了过去,温声问道,“刘二叔出了什么事了?”
“老二不争气,这么多年来,老大将茶铺子让给了他,明里暗里的照拂他,可是,他这混小子,整日里不干正事,这东家换了一家又一家。”刘婆子哭得跟
泪人儿一样。
“咳咳~”前面的周氏,又是一阵干咳。
夏悦娘听到这儿,皱起了眉。
刘婆子好好的跟她哭诉刘二争不争气做什么?
这些事,又岂是她一个邻家小姑娘能帮得上忙的?
“唉,这不,昨儿那混小子同我说,他不想给人当差了,他想做生意。”刘婆子说到这儿,拉着自己的袖子狠狠的抹了抹眼泪,抬头看向了夏悦娘,满满的歉意,“他……”
夏悦娘隐隐的觉得,刘二提的生意,很可能和她有关,心里不由一沉。
她在意刘婆子,是因为刘婆子待她的真心,但,也不是无下限的。
“悦娘啊,你家那卤豆干,能不能批些给我们?”刘婆子见她不说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家里的情况,她还是硬着头皮,讪然的开了口,“也不需要多,每日里能打发他出门,不在跟前待着就好。”
说到最后一句,她又伤心的哽咽了起来。
“阿婆,您想让刘二叔卖卤豆干?”夏悦娘瞧着她,心思微转,温和的问。
“悦娘,我们可不是抢你生意的意思。”刘婆子忙急急解释道,“他的意思,也不是……他是想挑个担子,到别处去卖
,决不会在东集这儿的。”
东凌城里,数东集最小,除了东集,其他哪个市集都有无数的人。
刘二倒也有些想法。
夏悦娘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刘婆子的意思。
刘二是想贩售她的卤豆干。
可是,卖卤豆干,少不得要时时蒸煮,这样一来,她的卤汤也得卖出去,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悦娘,你也不用为难,要是不行就算了,没关系的。”刘婆子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乐意,忙说道。
“这事儿,也不是不行。”夏悦娘想了想,笑道,“只是具体要怎么做,我还得想想。”
“不行就算……啊?”刘婆子臊得不行,也没听清她说什么,下意识的应道,可话说一半,又突然瞪大了眼睛,一脸意外的望着夏悦娘。
“阿婆,我是说,容我想想。”夏悦娘笑着起身,拍了拍刘婆子的肩,“能将我豆腐铺的生意全城推出去,也是好事,但具体要怎么做,且先等我几日。”
“好……好好。”刘婆子跟着起来,迭声应道,末了还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要是实在不行,你也别为难,直接和我说,没关系的。”
“我会的。”夏
悦娘笑着点头,又劝慰了两句,告辞出门。
刘婆子在后面送了出来。
刚刚撩开了通往铺子的那道帘子,夏悦娘就看到周氏从边上迅速缩了回去,一本正经的在灶前舀着热水。
只是,周氏那下意识偷瞄和心不在焉打水的小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夏悦娘抿了抿唇,当作没看见,径自回了自家铺子,边走边想着刘婆子的话。
有人能从她这儿进货出去贩卖,倒也是个路子,只是这路子中潜藏的隐患要怎么解决呢?
“你是说,刘二打你卤豆干的主意?”杨安歌听她说完前因后果,惊讶的坐了过来,“这人,倒是有些小聪明。”
“光是刘二,我才懒得搭理他。”夏悦娘撇嘴。
“我知道,你是因为刘阿婆待你好。”杨安歌失笑,看着她问,“你打算应他么?”
“这事儿,还得琢磨琢磨。”夏悦娘摇头,“就这样贩给他,怕是要漏了我卤汤的方子。”
她并不以为,古人有多笨,中华五千年,多少发明在古时?
而她的卤料又没有什么特别,卖出去,保不齐就被厉害的人给破了。
“卤汤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