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兮抬眸，浅棕色的瞳孔满是不解。她看着眼前的男生，只能尴尬的回了句同样的：“嗨。”

江听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脑袋一抽，忽然就追出来了，绞尽脑汁地找话题：“哦对，小狗怎么样了，伤口没有裂开吧？”

程兮：……

吓得她一哆嗦，只为询问小狗的身体状况。

怎么说呢，只能夸你善良了：）

她舔舔上牙膛：“挺好的，生龙活虎。”

程兮闭了闭眼，转身就要走：“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班了。”

江听点点头，懊恼地垂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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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假条，程兮整个人都飘忽的不行。

她趁着夏凡没有学习的空闲跟她说了自己可以提前离校的事情，除了开始时的惊讶，夏凡反而十分欣慰。

“挺好的，不用特别专注于成绩。”

程兮：？

自闭了。

文化人埋汰人都不用带脏字的。

等其他人都在唉声叹气的准备大课的书时，程兮已经背上她的小书包，快快乐乐地走出校门了。

【宿主，你笑得太明显了。】

门卫大叔看你的眼神都逐渐奇怪了。

程兮赶紧绷住脸，但是嘴角的弧度还是没能完全收起来。

她径直走到明业画室，陆洲之前说的真不是空话，程兮远远的就看到了小巷门口的两排路灯。

等到了晚上出来的时候，应该会很有安全感。

走廊里是一成不变的脏乱，程兮小心地绕开，轻轻推开大门。

如果不是她之前来过并且认真逛过里面，还真的很难看出这是大名鼎鼎的明业画室。

今天画室里面只有白暮一个人在，程兮开门的瞬间，正看到他四仰八叉地仰躺在大厅的沙发上。

轻敲了敲门板，程兮试探性地打招呼道：“你好？”

白暮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冷不丁听到有声音，一激灵坐起身，看到她时明显一怔：“哦，你来了，进来吧。”

白暮挠了挠头，他真的差点忘记了这个“新学生”。

随手丢过去一个旧围裙，他老大爷似的缓慢站起来，带着程兮走进画室。

相较于起上次的“不拘小节”，这里明显是好好收拾了一番。除去墙上必须粉刷才能掩盖掉的彩色痕迹，其余的杂物全都消失不见了，最角落还空出了一块不小的地方，方方正正地摆着一块素描画板。

程兮走过去坐下，微扬着脸看向白暮，示意她准备好了。

白暮在一旁的书桌上翻出一本厚厚的书，递给程兮：“我记得你底子不错，自己找张照片画吧，画完我再看看。”

他这种慢悠悠的个性，却正对程兮的兴趣。

比起一上课就严肃紧张、把每一张画都当成任务的系统教学，她更倾向于这种自主学习、查漏补缺的风格，更何况程兮对于基础的画功已经算得上了如指掌，只要给些熟悉笔触的练习时间就可以。

她默默地削好几根铅笔，全神贯注地开始描形。

太久没有上手，程兮不敢托大，只找出一张基础的静物照片来画。

专注进作品后，时间就过的非常快。

两个半小时之后，她最后提了几笔幕布，就满意地向后退了退，打算看看整体画面，猛地撞到了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转头看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暮已经在她身后默默站定了。

虽说他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对于“师长”的先天恐惧，程兮还是有些忐忑地等待着白暮的批改。

男人面不改色，俯身指出几点暗度过重的地方，这才慢悠悠地点点头：“还行，是有点底子，歇会儿吧。”

白暮坐回沙发，看着活动腰腿的程兮，心底暗暗想着：就以刚刚那幅画看来，程兮的天赋和技巧都是很棒的。这样的学生教起来不会太费劲，但他倒有些好奇，这种天赋的孩子怎么会想要来找明业这种“隐居”画室学习呢。

不能真是因为讨论页上那几句中二的口号吧。

他闭了闭眼，这样优秀的苗子，可不能就砸在他们这里。

程兮走到窗边，认认真真地扭了几圈肩颈。

一坐两个小时，真是扛不住啊！

白暮忽然走了过来，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振奋道：“明天上课画色彩，你不用准备材料，这都有，早点来就行！”

程兮有点懵。

怎么突然这么亢奋啊？

她不知所以地点头，礼貌地跟白暮告别。

天色渐晚，程兮走出楼道，映入眼帘的便是路灯暖黄色灯光照出的一条路。

经历过原主那个糟心的妈妈，此刻却忽然被人记挂在心上，这种感觉，真是有些奇特。

程兮略带惶恐地快步走出小巷。

她这种小学渣并没有要上补习班的苦恼，所以晚上除了去画室，程兮甚至还可以悠闲地出来遛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