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脉象时而像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般虚弱,时而有强劲非凡,整个脉搏仿佛要跳出来。
这无论是哪一种现象放在常人身上都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到底是为什么呢?苏婳从未诊过如此怪异的脉象。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
难道……难道是蛊虫?
苏婳面色一凝,解开他身上的衣服。
谢珏微微皱着眉头,眼睛里带着一丝丝愤怒。
我真的不是要占你便宜,拜托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苏婳在心里默默地想,一边又将他身上的衣服拉得更开。
他身上得皮肤简直雪白得不可思议,如同瓷器一样有着漂亮的光泽。
苏婳的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移动到心口处。
感受着他心口的跳动,两道心跳声传来。
蛊虫的心跳强劲有力,而他的心跳十分虚弱。
蛊虫就在他的心口处,这是一种只寄居在心口处的月光蛊!
月光蛊,分为母蛊和子蛊,乃是古月一族镇族蛊虫,由秘法配置,晶莹剔透,像一块月牙形刀刃,微微发出蓝色幽光。
中子蛊之人每逢十五月亮出来之时,蛊虫便会一点点地从内到外啃食全身血肉,极致痛苦,生不如死,持续一夜。传闻大多数中此蛊之人都熬不过一个晚上,不是被蛊虫折磨死,而是忍受不了疼痛自杀而亡,而且必须每三月饮用母蛊之人的血液,否则活不过三个月。
这种蛊,是专门来控制别人为自己所用的,竟然会出现在谢珏的身上!
所以他成了一个傀儡吗?
看谢珏体内的蛊虫,只怕是从小就被人种下,苏婳简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熬过这些年的。
眼下服药肯定是不行的,蛊虫现在和他的身体关联在一起,生死相关,只能想方设法将蛊虫逼出来。
她双手飞快结了一个印,然后双手向下,按在他的心口上。
“嗯……”他闷哼一声,显然有些痛苦。
苏婳将蛊虫封印在一个小型阵法之中,防止它四处逃串。
她又意念一动,一套银针便出现在他手中,这还是她当神医的时候留在凤凰鼎中的。
苏婳拿出其中一根,扎进了谢珏心口上的穴位中,另一只手将灵力送入他的心口,护住他的心脉。
灵力飞快地涌进他的身体,迅速以苏婳的手为中心在身体的经脉和骨骼之间游走。
刚开始的痛楚如撕裂一般,在银针完全扎入,短短片刻,已经让他身上冒出一层冷汗。
痛……
真的好痛……
他皱着眉,想挣扎,却动不了……
苏婳感受着他身体的枯竭,就像干透的海绵一样,疯狂地汲取她体内的灵力。
他的难受,苏婳感受不了,但事实上,苏婳也不好受。
她体内的灵力飞快流逝。
可是一想到不救他,他就要继续沦为他人的傀儡,甚至可能死掉。
更何况,他救过苏婳。
苏婳咬紧牙关,让自己的灵力完全流入他的身体里,又一根银针落下。
撑住!
谢珏,这些痛不算什么,痛过了之后便能获得自由,获得新生.
一定要撑住!
黑暗中,她的眼睛像是夜空中唯一一颗明亮的星辰,照耀在他的上空。
谢珏的眼睛虚弱地看着她,一片黑暗之中,他只能烂到她明亮的眼眸。
苏婳的汗水一滴,一滴,顺着她的脸,滴落在他的心口处,仿佛滴入了他的心里……
她身上的灵力流进他的身体之后,开始包裹住他的心脉和全身经脉。
蛊虫随着苏婳一根根银针落下,慢慢地开始挪动。
谢珏感受到苏婳身上的灵力由一开始的浓郁渐渐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她在帮他。
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帮他?
这样做,她的修为很有可能停滞,甚至灯枯油尽。
这个世上,竟然还有人如此对他。
你是谁……
苏婳收回手,体内灵力几乎耗尽,仿佛身体被抽干,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
经过她的的针灸,蛊虫已经被逼得离开了他的心脉,到了肩膀处。
她现在灵力空虚,无法护住他的经脉,只能多施几次针。
谢珏的穴道过一会就会自动解开,她现在要离开这里。
苏婳站起身来,身体一阵摇晃,她缓了一会,稳住脚跟。
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翻窗了,直接从里面打开门,走了出去。
苏婳走后一会,谢珏便感觉自己可以动了。
他身上已经被汗水全部浸湿,衣服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
他坐起身来,怔怔地看向门外,目光失神。
手指缓缓滑过自己的嘴唇,想起黑暗中,忽然覆上来的柔软,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