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车厢内。
顾轻媚极力地掩饰内心的紧张,看着面带疲惫的医疗兵走出来,她立马迎上去。
“裴少校怎么样了?”
医疗兵抬眼看她,向她行了军礼,“少校经过抢救,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无生命危险,请顾小姐放心!”
顾轻媚如释重负地闭眼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等到裴锦珩安置好了,她才进去看他。
裴锦珩的麻醉还没过,正沉沉睡着。
她双脚立马软了下来,跪倒在他床边,轻轻地将头歪在他身体旁边。
看着裴锦珩的睡容,他脱下了白天清醒时的冷漠面具,面庞柔和了起来。而精致的高鼻梁、薄唇苍白,更显美男之色。
顾轻媚看的入迷了,情不自禁地说:“谢谢你。”
谢谢他,奋不顾身地救她,甚至为她受了伤。
她抬起手,要去抚摸裴锦珩英俊的脸蛋。
才碰到皮肤时,裴锦珩眼皮稍动,吓得她赶紧把手收起来。
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皮,第一眼,就看见了顾轻媚。
“顾……”
“嘘!”顾轻媚嘘声一下,爬着站了起来,给他掖了掖被子,“你现在术后虚弱的很,得好好休息。”
裴锦珩的麻醉开始渐渐地退了,后背的疼痛感使他无法忍耐
。
“嘶!”
顾轻媚马上发现了出来,她柔声轻问:“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叫医疗兵来,给你上止痛针?”
“没事……”裴锦珩的额头上很快沁出冷汗,“我可以……坚持……”
顾轻媚心疼地看他,拿了毛巾给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不要这样做无谓的坚持,我这就去叫医疗兵来。”
不等裴锦珩阻止,顾轻媚立马出去叫了医疗兵。
一针下去,裴锦珩感到后背的疼痛感,终于有所缓解了。
他顺心地舒了一口气,从嘴里吐出两个字:“谢谢。”
顾轻媚哭笑不得,“谢我什么?我都没好好谢谢你呢,你反倒因为这个来谢我?”
裴锦珩淡淡一笑,沉默不语。
他不会跟顾轻媚说,以前的伤痛,他都忍下来了。
因为,他的父亲说,他需要学会忍受这些痛楚,才能成为一个好军人。
而今天,顾轻媚给他上了一课:凡事,可以不忍,可以学会去解决痛楚,而不是坚持将痛苦独自忍受。
……
新型药品成功抵达前线,并且治疗好了大部分受伤的病号。
消息传到了总统霍建勋的耳里,他抚掌大笑,扬言要大赏裴锦珩。
……
乔家知道了裴锦珩身受重伤的事情,立刻与国务
卿一起,请书去总统那儿,请求给裴锦珩准假。
总统认为这次裴锦珩立了大功,给他放假,也无可厚非。
而裴锦珩却反对了,“军人应该有军人的样子,不应该因为一次受伤而接受放假,只要还活着,就应该继续为国效力!”
总统不语,国务卿却发言了:“裴少校是怎样的精英,相信总统大人与我都明白,是可遇不可求的精英啊!这次请求总统给裴少校准假,是为了裴少校的身体着想,只要裴少校把伤给养好了,以后才能更好地为国效力啊!”
裴锦珩垂首,声音铿将有力,“多谢国务卿大人关心属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并不需要所谓的放假。对于锦珩来说,放假等于松懈,会有更多敌国的势力更加紧逼、觊觎我们,所以,仍然不可以懈怠!”
他特意补充了一点:“放假,更是给敌国人更多的机会!国务卿大人,您是更愿意敌国轻易来打入我国,还是我继续坚守岗位,使敌国闻风丧胆呢?”
他句句直逼国务卿大人,使得国务卿大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恹恹作罢。
看见气氛这么尴尬,总统只好出声来打圆场:“好啦,锦珩他不愿意放假,咱们也要尊重他的选择啊!
既然他愿意继续带伤坚守岗位,我们更应该赞赏他、嘉赏他!”
国务卿大人被裴锦珩一番话下来,冷眸无神,待总统大人打了圆场,才深叹一口气,道:“是啊,总统大人说的是,是我今天多话了。”
他直接站起来,朝裴锦珩冷哼一声,不说一句告辞便擅自离开。
总统看他这样目无中人的样子,无可奈何。
国务卿的势力愈来愈烈,现在不忍气吞声,以后如何能轻易收拾他?
待国务卿走远,他才对裴锦珩温言道:“孩子,辛苦你了。”
裴锦珩受宠若惊,垂首道:“不辛苦,感谢总统的信任与理解。”
总统要多谢他,因为有他裴锦珩的存在,顾轻媚才不会被他人陷害得逞。
更要谢他,在那么危及的时刻,舍身救人,反而自己受了重伤。
……
军区大院。
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