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楼临水而建，是上京有名的酒楼，此时里面人声喧闹，热腾腾的食物香气能远远飘到街上。

云千羽独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上，桌前摆着两道小菜。

从成衣店里出来已近正午，云千羽也没多想就进了这家酒楼，那店小二见她气度不凡，还专门给她找了个看风景的好位子。

“姑娘，你先吃着，我再去给你上杯热茶。”招待她的小二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很机灵。

云千羽给了他一个银戈，“给我上一壶吧。”

那男孩笑着道谢。

从这里往下望，正是条河，河中央有条大船，大船却并没有载货物，而是被当做戏台子供人观看，云千羽听着那**伶清脆悠长的歌声渐渐入了迷。

“哎，你这是怎么回事？撞坏了贵人的酒，你还想赖账不成？”

一个突兀的声音把云千羽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没有啊，明明是你喝醉了走不动道，非往我身上撞…你怎么能血口喷人！”

……

听到吵嚷声，云千羽不悦地转过头。

只见二楼楼梯口，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抓着那个圆眼睛的小二的领子，正破口大骂。

那个小二一双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提着云千羽要的那壶茶。

“就是你自己撞坏的，不信你叫大家评评理，他们都看到了。”

“是啊，就是你非往人身上撞，那酒才洒的。”

“对啊，我也看见了。”

……

那醉酒的男人在周围人的指责之下变得恼羞成怒，竟然抽出佩剑，对着人群挥舞，“闭嘴！闭嘴！闭嘴！你们这些贱民！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嘶哑粗粝的声音吵得云千羽脑子疼。

楼梯口里一时间乱作一团，其他人还好，闪身避开剑锋，那被他抓着的圆眼小二可就遭殃了。

只见他脸上血色尽失，手里的茶壶也扔了，双手抓住那只紧紧扯着他领口的手，“放开…放开我。”

“放开你，就是你害得我如此丢脸！”那个人高声喝道，“去死吧！”

说罢抬腿一踢，那个圆眼小二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从二楼的栅栏上掉了下去。

镜水楼是上京有名的茶楼，装潢气派，楼层之间的高度也是十分可观，从这里掉下去，不死也残。

云千羽本来不想招惹是非，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人死在自己眼前。

掌心朝人群方向一伸，寒冰从楼梯上凝结而出，像出窍的剑一般往空中延伸出去，店小二刚落下两秒就砸在冰面上。

虽然冰面硬了点儿，可小命保住了。

那个醉汉见有人救他，更加生气，提着剑四处张望，云千羽径直绕过他，走下两级楼梯，把还在冰面上后怕的小二拉回楼梯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救得罪我的人！”

醉汉震怒之下举起剑朝云千羽竖劈了下去，云千羽侧身躲过，狠狠给了他膝盖一脚，醉汉不受控制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光天化日，你别太过分了。”云千羽冷道：“你就不怕犯法吗？”

“哈哈哈哈哈，”那醉汉摇摇晃晃站起身，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就是法，我爹是上京司法使，正三品官员，你跟我讲法？”

先前指责他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敢言语，她身后的那个圆眼小二，更是被吓得脸色惨白。

“不讲法是吧？那就来看看谁的拳头硬吧！”

“小贱人，你找死！”

醉汉扔掉佩剑，双手握拳，淡淡的褐色灵力在他拳上流转。

“喝！”

地阶中级武技——震山拳。

云千羽不慌不忙地抬起手掌，凝结出一个冰盾，心里默念：地阶中级武技，冰甲盾！

双拳重重砸上冰盾，足足两寸厚的冰盾以落拳点为中心，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痕，却没有完全碎裂，只掉落了几个冰渣。

手上的疼痛让醉汉瞬间清醒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女。

云千羽收回手，满是裂痕的冰盾也随着她的动作消失在掌心。

晃了晃脑袋，醉汉眼底涌上恨意，额头青筋直跳，咬牙切齿道：“你敢打我？”

云千羽：“？”

不然我站着让你打？

调动起全身的灵力，灵师的威压放出，旁观的人早作鸟兽散，只有她身后那个小二还轻轻扯了扯她的裙角，声音颤抖：“姑娘…快……快跑吧，别管我了，都是命，都是命啊。”

“我这辈子最不信命，你躲远点，小心误伤到你。”云千羽冷声，她的声音不大，却莫名让人信任。

“好！”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好一个不信命，超心，快给这位姑娘道歉。”

“二皇子殿下，这个贱人敢打我，你怎么能……”

“道歉！”南宫烁高声喝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