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安在暖，异常艰难地说出事实。

“你不是我和你爸爸的女儿，而是......妈妈和霍正倾的，女儿。”

安在暖定定地看着牧语，迟钝的大脑一时间转动得很慢，在反应过来牧语说了什么后，大脑像是坠入了烟花，“嘭”的一声，瞬间炸了。

她几乎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牧语张了张嘴巴，说过一次的话，嘴唇蠕动半天，再也没有勇气说上第二遍一般，“暖暖，我很抱歉，一直到现在才告诉你......”

安在暖忽然拔高了音量，厉声尖锐地抗议着。

“你说谎，牧语，你个骗子！”

“暖暖，你冷静点，妈妈没有骗你，我......”

一股要命般的寒意，急速在安在暖的身体里疯狂游走，四肢百骸甚至血液都冷了起来，安在暖浑身发抖，嘴唇都止不住地哆嗦着，死死看着牧语。

“牧语，你还能更卑鄙一些吗？为了让我对二哥彻底死心，你连这种恶心的桥段都能想出来？！”

牧语整个人身上的戾气顷刻间消失不见，红着眼睛看向安在暖，抿了抿唇，哽咽着说道。

“暖暖，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暖暖，这是真的。我和你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你了。之所以一直跟你爸爸在一起，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你爸爸就是最好的人选。”

见安在暖一副要崩溃的样子，牧语几步上前，再度说道。

“是，你和封谏那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你想想，你和他都发生了那种事情，跟霍屹行根本不可能了，我怎么会再用这种事情欺骗你。暖暖......”

“闭嘴！”安在暖崩溃了，抬手捂住耳朵吼了出来，“你滚——”

她不相信。

她压根不相信牧语的话。

她在骗人！

她和二哥真心相爱，他们怎么可

能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可笑！荒谬！

牧语抿着唇，没动，眼睛微微泛红，抬手将手里一直拿着的资料递了过去，“如果你不信，可以看看这些。”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份DNA的亲属关系鉴定书。

“之前我去蕴城，心里一直祈祷不要有这一天的到来，但我也该做准备。所以，当时在蕴城，我就让人给你和霍正倾和霍屹行分别作了亲属关系鉴定书，你可以看看......”

安在暖红着眼睛，抬头茫然地看向她手里文件。

一份是她和霍正倾的。

一份是她和霍屹行的。

看到上面所显示的99.9%的字样，她只感觉到脑子里似乎有座大山，“轰隆”一声，瞬间塌了。

她呆呆地看着上头的字样，却没接，瞳孔慢慢放大，眼神空洞地近乎绝望，半晌，发出了一个可笑的单音节。

“呵！”

她和霍屹行，是兄妹？

她呆呆地抬头看向牧语，抬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嘴角绝望地一扯。

而且，她还和自己的哥哥，有了孩子？

半晌，她满眼绝望地开口，像是质问牧语，又像是自言自语，“所以，我和自己的哥哥，有了孩子？我的孩子，很有可能只是乱伦的产物？”

牧语咬着唇，眼泪莫名地掉了下来。

“暖暖，对不起，妈妈也不想告诉你。但是我不希望你再如此执迷不悟，越发纠缠下去了......”

安在暖的眼泪终于也掉了下来，一双满是绝望和痛苦的眼睛，毫无生机地看向牧语，呢喃一般问着，“那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

牧语哽咽。

“因为你是我和他的孩子，所以当年我才会把你放在霍家。我也总以为，即便你不能做他真正的女儿，养在身边，也算是一个霍家人。但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和他的儿子在一起。”

牧语吸了口气。

“你来舜京的时候，我就

在心里做了决定。只要我能不惜一切让你离开他，我就绝对不会把事情真相告诉你，让你受到伤害，可是你......”

牧语忽然用力闭了闭眼睛。

“你爸爸当年追我的时候，我已经暗地里和霍正倾在一起了，也怀孕了。但他不想要这个孩子，觉得自己的事业和野心最重要。我也是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和你爸爸在一起，离开蕴城的。”

“这件事情，除了我，根本没人知道。暖暖，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着，再做一次DNA，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你为什么要生我？”

安在暖忽然轻声问，眼神明明看着牧语，视线却又不像在她身上，“如果你当年没有生下我，是不是我就不用承受这么多痛苦了？”

牧语张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是多年后，她看着安在暖痛不欲生的眼睛，第一次感觉到了对眼前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