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道友，虽然害芷茹姑娘这样老朽心中十分愧疚，但老朽所知的已经悉数告知，若暮道友还有其他疑惑，老朽也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无他事，老朽便先行离去。”

洛秦向暮云歌开口告辞。

“有劳洛秦大师了。”

暮云歌一礼目送洛秦离去。

“云歌，现在该怎么办？”

待洛秦离去，书岚面色中几分担忧之意向暮云歌开口询问。

“阁主，弟子此刻也无计可施，只能先试着想想其他办法了。”

暮云歌摇了摇头无奈道。

按照洛秦的说法，与他所想的差不多，禁制的解除，若按常理而言，被压制的意识得以解脱，芷茹应该会醒过来才是。

此刻没有醒来，意味着芷茹很有可能如洛秦的猜测，芷茹的意识被什么东西困住了，置于这个东西是什么，便不得而知。

“好了，穆然，你们先下去吧，我和暮云歌看看有没有办法救芷茹，下来我会去摘星楼找你，为你护法服下先天醒灵丹。”

书岚向周穆然等人开口道。

“是，弟子告退。”

周穆然一礼离去。

“紫菱，你也下去吧。”

“是……师傅……”

紫菱也被书岚叫了下去。

房间中，只余下暮云歌与书岚和意识尚在沉睡的芷茹。

“阁主，芷茹一事恐怕还需从长计议，此刻丹

阁阁主吕天成已陨落，弟子先行去看看云华长老他们，看看丹阁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暮云歌也在紫菱离去后起身告辞。

他知道书岚的用意，因为此前暮云歌一时意外被书岚察觉到不对劲，此刻恐怕是想试探他的身份，所以暮云歌这才打起了退堂鼓。

“云歌，告诉我，十多年前救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书岚朝着暮云歌将要离去的背影开口，温柔的目光中，波光潋滟。

“阁主……你……认错人了……我只是……来自北离城的一个普通人而已……”

暮云歌知道书岚一定会问他，但暮云歌没有承认，此刻他身为问天阁弟子，而书岚是问天阁阁主，身份本就悬殊，况且暮云歌也不敢接受书岚的情意。

因为他从沧澜界陨落，所行的每一步都只为复仇，未来的每一步都将在生死间徘徊不定，他承担不起书岚的柔情。

于孤独的暮云歌而言，紫菱在身边便已足够弥补他内心的空缺。

“北离城？凭空炼丹术，大道丹，这些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又岂会是北离所有？”

书岚盈盈秋水中几许苦涩，又因为暮云歌不承认渐渐几分低落。

“弟子……曾有幸得到高人指点，所以才懂这些……”

“呵呵，高人指点……没事，修

士的生命很长很长，恰巧有的人天生执着，我才不过等了区区十几载而已……”

书岚一笑，失落又变得释然。

“虽然阁主认错了人，但弟子也想说阁主何苦为了一点恩情误了终生？”

暮云歌转身，却不敢对上书岚的眼睛，那眸间带着的失落很容易让人坚持内心。

“一点恩情？”

“可能对于那人而言微不足道吧，但于我而言这一点恩情却已是终生难忘，或许女人的感情就是这般可笑，只那一眼我便已愿意为之误了终生。”

书岚自嘲般笑着，眸间氤氲着水汽，看着暮云歌的目光好似眼穿心死。

“弟子还有事，阁主莫要太过伤心。”

暮云歌笑了笑，有些沉重。

他所拥有的沉重不敢再与书岚分担，有紫菱为他填补孤独的空缺便已足够。

哪怕这样的情意暮云歌也曾在意气风发时期盼过，但此刻已不是不敢，而是不能，修炼者的路，坎坷的承担不了太多的感情。

这是他的自私。

“不用了，我走吧。”

苦涩的泪水落下，书岚看着暮云歌的目光太多的可笑和酸楚。

她知道，她离所有的等待与期盼着的人，只差一步，而这一步，不是由她可以迈出的一步。

“对不起……”

暮云歌低着头，不敢看书岚的眼睛，将那颗大道丹递给

了书岚。

“这颗大道丹，是我送给阁主一直对我信任的报答。”

“没关系……我可以等……”

书岚嘴角抽了一下，几分激动几分期待，因为暮云歌这句“对不起”已经告诉了她暮云歌的身份，她只需要等着他踏出这一步。

暮云歌没有再开口，低着头看着书岚的背影离去，轻纱下的身姿，柔情且绝美……

……

书岚离去后，暮云歌并未真的去处理什么事情。

因为他本就是想给自己一个离开的借口，书岚也知道他的想法，才会自己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