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他在知晓这事时在战场,千里奔回,却只看到一捧骨灰。
他为之效忠的司马家毁了他的一切……
痛苦的闭上双眼,心脏的疼痛带动了他浑身上下每个角落。
他太混账了。
他现在想马上见到唐娇。
他要下床,可从悬崖掉下让他受了重伤,在黑暗中手掌按空跌下床。
在外间打地铺的猎户听到动静进来,端着烛台进来把他从地上扶起。
“你受伤太严重了,不能下床。”
顾有为摇头,“我是西南军将领顾有为,送我回去。”
猎户挠了挠脑袋,“明早上吧……”
“现在!”
说着他又要往床下爬,猎户赶忙扶住他。
“你可别动了,再动小心命都没有了,我送你回去就是了。”
说着猎户从旁边简易搭建的小木桌上拿起一个荷包递给他。
“这是你昏迷是一直抓在手里的,你看看……”
猎户的话还没说完,顾有为把那个染血的青色荷包夺过去捂在心口。
这个荷包是离开碧城县时他从唐娇身上偷的,这里面装的是当时唐娇给他的那封信。
信?
顾有为猛地想到了那封信上的内容。
是唐娇劝诫他不要亲司马家……
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面炸开了。
顾有为身子在慢慢颤抖,他用力攥紧胸口的衣服,眼泪砸下来同时痛苦的发出低吼。
猎户吓坏了,“将军,你是不是不舒服?”
顾有为蜷缩着身子,忍受着胸口凌迟一般的痛楚。
怪不得唐娇没有和梦里面那般喜欢他。
怪不得无视他的爱意,总是用那种复杂的眼神看他。
一切有迹可循。
唐娇一定是知道了那个世界发生的事。
而且她知道得还比他早。
唐娇定然是恨透了他吧?
连他自己都不想原谅自己。
他又有什么脸面乞求唐娇呢?
可是,他还是想见她一面。
万一唐娇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呢?
从那次的绑架之后褚白露他们几乎把唐娇全方位地保护了起来。
唐娇没觉得脸颊上的伤有多大问题。
他自己动得手,伤口比上一世的浅多了,这才几天她瞧着伤口已经要愈合了。
脸上包扎的纱布去除了,留下一条黑色的结痂。
唐娇出门戴上了面纱。
到也不是觉得脸上疤痕见不得人,是她伤了脸第一次出门,几乎遇到了熟人都要问上一番,唐娇都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就把脸遮起来,让人看不到。
又是一个春日,天色不错,吃了早饭唐娇顺路送唐不凡和唐小豆上私塾,然后和胖丫去织造坊。
刚到门口就瞧见了坐在门口石墩子前的唐九德。
想来在工坊那边的日子也不好过,形容不整洁,人也有些消瘦。
唐娇和胖丫一出现在胡同里他就看到,站起身看着她的方向,神色有几分复杂。
“有事?”唐娇看着他。
唐九德视线在她面纱上流连,却问:“你娘气消了没?”
闷声闷气。
“这问题你应当去问我娘。”
唐九德不悦地发出啧声。
这还用问吗?
指定是没消气。
毕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他多少还是了解明氏的。
当时那种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如何还允许他回家啊。
“你就不在你娘面前替我说说好话?怎么说当时也是我背你出来……”
后一句话他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烦躁的摆手,“不回就不回,我走了,记得让人送几身衣服去我住的地方。”
说着他转身背着手走了,唐娇看着他的背影出了胡同。
“这一看老爷还挺可怜的。”胖丫说。
“不是他自己作的吗?何处可怜?”
“是。”胖丫看着唐娇的脸色。
想来小姐是还没原谅老爷以前的所做作为。
她们进了织造坊。
一整日唐娇都在忙着教授大家做缂丝,一直到傍晚天色有些暗了唐娇让大家各自回家。
唐娇收拾着东西,打算喊上胖丫走了,褚白露站在窗外敲了一下窗子。
“明早上去金佛寺上香。”
“不去。”唐娇头都没抬。
哪里有时间。
“姓陈的要见你。”
唐娇一改方才态度,惊喜地瞪大双眼看向她。
“他来了?”
从京城千里迢迢赶路而来。
“嗯,收到消息说是已经快到碧城县了,估计明早到金佛寺,说是想见你。”
“城里头也不知还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