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拾染看着两个人走出去，耸了耸肩。

“沐秦真爱玩。”金小落又拿了个苹果过来了，咔嚓咔嚓地咬。

陆拾染看着她圆得苹果一样的脸，摇摇头，快步往楼上走。

“金小落，我准备送你的新衣服，你肯定穿不上了，我送小刘护士算了，她日夜看护婆婆很辛苦，过年都不能回家，还被婆婆抓伤过好几回。”

“我也很辛苦……是什么衣服？”金小落趴在楼梯扶手上，好奇地问道。

“范思哲的新款裙子，我按你上个月的尺码买的，不过你现在起码要大一个号。”陆拾染笑着说道。

金小落咬在嘴里的苹果咽不下去了，她愁眉苦脸地看着陆拾染，大声问：“能给我换换吗？”

“不能。”陆拾染摇摇头，回了房间。

有两天没联系上许杨泽了，她有点担心，不知道他的任务结束没有。那样的大案子，他这回立大功了，能不能当回国际刑警？

她不敢打许杨泽的电话，盯着那号码看了好半天，鼓着勇气给许杨泽的妈妈打了过去。响了好久，那头才接通。

“染染啊，有杨泽的消息吗？”丁洁瑛的声音很憔悴，一开口就急切地问她许杨泽的事。

她接连去澳门输了几次大的，背了很多债。陆拾染上回给她送了十万过去，只怕还没还上利息。

“没有，你还好吗？”陆拾染轻声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丁洁瑛就哭了起来。

“不好……你能不能再借给我一点钱，我又找不到杨泽……他回来了就会还给你的。”

陆拾染真想骂她，许杨泽在外面出生入死，就为了给他爸爸找个公道。一场夫妻，丁洁瑛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只知道钱，一个劲地找许杨泽要钱。

“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你在哪里。”她小声问道。

“那，我在东舟商厦等你。”

“好。”

“能不能给三十万？杨泽一定会还给你的，我给你打借条。”

“……”

陆拾染沉默了，她上回已经给她送去了十万，现在只是想给丁洁瑛拿几千块，当成新年孝敬她的。

“染染，求求你了。这些讨债的追得很紧，你帮帮我……杨泽一定会感激你的，真的……杨泽一直很爱你的，他真的很爱你……”

听着她的央求声，陆拾染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都是你堂姐，她说怀了杨泽的孩子……真的，我只是想抱个孙子……”

“别说了，我让人给你送钱过来，你在那里等着吧。”陆拾染拧拧眉，打断了她的话。

“好，好，谢谢你。”

“不谢。”

陆拾染挂上了电话，把丁洁瑛感恩戴德的声音关在了那一头。揉了揉眉心，扭头看小早早。就这么会儿，小早早居然睡着了！

她吻了吻小宝贝的脸蛋，温柔地给他脱下了小外套，盖上小被子。

打开小夜灯，关门出来。

金小落正好准备出去，陆拾染叫住了她，递给她一张卡。

“你跑一趟东舟商厦，给丁洁瑛。”

“你还给那个老太婆钱？”金小落楞住了。

“给她吧。”陆拾染点点头。

“我说，你钱多没地方去？给我啊。”金小落抛了抛卡，斜着眼睛看她。

“看在杨泽的份上。”陆拾染微微一笑，轻声说：“麻烦你跑一趟了。”

“你这前女友还真是做得好。”金小落把卡收好，快步往外走，“我回家了，祝你们新年好，初六见。”

“回去那么多天啊。”陆拾染送她到了门口，小声说：“我会想你的。”

“乖，等我回来。”金小落冲她做了个

鬼脸，学着封景琛的语气说话。

陆拾染抿唇笑，朝她挥了挥手。

周妈和陆长海在小客厅看电视，正在放当地的新闻，隔半个小时就会插播当地各单位的头儿给百姓拜年的视频。

现在放的正是公安厅的一位领导，正在敬标准的军礼。方脸阔嘴，眼睛炯炯有神。在屏幕的右侧写着他的职位和名字，公安厅的许平安副社长。

“哟，姓许的还挺多。”陆拾染微笑着说道，突然，她心里闪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飞快冲去拿了手机，上了公安厅的官方网站。上面有每一个领导的照片和介绍，好家伙，那天来拿u盘的那个许社长到底是谁？

一股无名火从她心底窜出来，她气得双手发抖。

封景琛，他怎么能这样干？

那东西到底有没有给许社长？两天过去了，许杨泽一点消息没有，是不是有危险了？

“封景琛……”她匆匆拔通了封景琛的手机，急声问道：“那个u盘，你给警察没有？”

那头怔了两秒，沉稳地说道：“给了。”

“什么时候给的？”她追问道。

“昨天。”封景琛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