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对文太妃多年不离不弃很是佩服,请安之后,陪鬓发间也透出丝丝白色的她去小厨房准备膳食,待会儿司不染和司不离都会过来,小厨房好久没这般忙
碌过了。
好在文太妃一如既往沉稳,一早就让人忙上,这会儿不过是确定菜肴美酒都已准备妥当——
该炖的炖上,该热的热好,该焖的开始焖。
从小厨房出来时,天空下起了雪籽,打得满庭沙沙作响。
好久没领教过京城的寒冬,沈兮暗暗裹紧斗篷。
见状,文太妃命宫女送来两个手炉,慈爱道:
“这些年,你真受苦了。”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再苦,也值了。”
殿内,父子两还在絮絮叨叨说话。
一个风烛残年老态龙钟,一个死而复生心境不同,尽管气氛衬不上热络,但也算融洽。
文太妃深深看一眼被狐裘拥得严实的太上皇,赞赏道:
“从前与你接触不多,老听太上皇和旁人说你如何聪明能敏锐如何剔透颖慧,今日一见,当知名副其实。方才这句话,说得真好。人生短短几十年,有得必有舍,有时,我们得到一些,自然得舍弃一些。”
见她看向太上皇的眼神溢满感情,沈兮忍不住俏皮笑问:
“太妃此言,是否也在暗指自己?”
“哈哈,你这孩子,当真心有九窍。”文太妃豁达一笑,“对,我也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