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凤锦之来了精神。

之前不管是他说的诸多隐秘，还是他告诉自己调制的逍遥散和无欲无求，全都不俗！

“不知前辈说的是什么？”她越发谦卑恭顺。

“过来。”黑雾懒洋洋发号施令。

小心俯身凑过去，凤锦之越听越觉兴奋。

直到最后，比桃花还要灼艳三分的脸散发出夺眼的光辉，仿佛她已站去万人敬仰的至高之处：“前辈所言当真？假如这样，锦之是不是能够完全控制他？前辈！啊，这实在是……闻所未闻之奇妙，您能告诉我为何如此吗？”

“我告诉你，你就能懂？”

“……”凤锦之被噎得满嘴涩，讪讪一笑：

“锦之学识浅薄，让前辈见笑了。”

“浅不浅薄，看怎么说。你当下的任务，最好找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人，他务必要对你言听计从，如此，后面你才好方便行事。”

黑雾发出阴森森的呼啸，好像恶鬼在笑，“怎么样，这样东西足够让你放心，将沈兮送去南境么？有了它，之后不管我是否出现，你都能控制全局。”

凤锦之的兴奋，溢于言表：

“锦之这就去想办法！”

“办法还用想？”

黑雾鄙视意味超浓，“振南门的洛青禾不就是很好的人选么？”

“洛门主来了京城？”

凤锦之吃惊不已，之前紧急送司不遇的血，都是门中手下来的。

“这位洛门主年轻有为，对音律很有一套独特研究和心得，颇叫人欣赏，只可惜……”

黑雾一副了然于胸、评头论足的惋惜口吻，“你把此事交给振南门的话，洛青禾二话不说肯定接。事后即使司不遇或谁想追究，大可把事全往周国头上推，一举数得！”

“前辈何以如此肯定洛门主会接？”

“无它，情种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听错，凤锦之觉得最后一句，黑雾说得颇为伤感。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进玉盒小心收入密格中的她独自嗤嗤一笑。

伤感？

一团雾而已，有人的七情六欲么？

不过，它对将沈兮送去南境如此执拗不懈，还真的挺奇特！

南境自己去过，除开烈火族余众和地势险峻，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么？又或者说，沈兮身上难不成有什么惊天秘密？不对，如果真有秘密，没道理黑雾不知情，他连许多绝密都知道，甚至还能预测未来！

少

顷，凤锦之将梅兰竹菊四位婢女唤进来。

当年凤老爷子为保护凤霖身亡，回京后凤霖自感愧对她，找人牙子买了四名小丫头进行精心调训，后来送给她当做贴身丫鬟。四人多年跟随，忠心耿耿，再加上很多事确实需要帮手，除开类似黑雾这般绝密，凤锦之在她们面前算半透明。

有什么样的主子，自会带出什么样的下人。

梅兰竹菊四人，也算随她见识过诸多大场面。

得知她的野心和抱负，四人均表示愿意相随共谋大事——

天底下，还从未出现过女帝！

如若凤锦之能够成功，她们自然水涨船高，当一当前无古人的女臣又如何？

凤锦之素日待她们不薄，再加上十分精通蛊惑人心一套，如今这四位已是她的绝佳帮手。

等听完凤锦之需要找一个死心塌地之人和要联络振南门的计划，四人均陷入沉思。少顷，素来城府最深的知梅展颜轻笑，恭谨建议：

“仰慕小姐的人京城实在良多，不过，奴婢方才想到一个绝佳人选。”

凤锦之扬唇：

“谁？”

“厉右相第二子，厉挽坤。”

知梅眉眼间一派精明算计：

“他身份

贵重，对小姐有求必应，从前便如此，此番游历归来，奴婢本以为像他这种公子哥指不定三心二意，没想到昕王府那日，他似乎仍对小姐未能忘怀。只要小姐愿意稍稍示好，他必鞍前马后，更重要的是，用他，说不定还能牵制住整个厉家。”

“而厉家，等同大宋的一半军武大权。”

起身从妆奁匣子里拾起一根通体剔透的八宝琉璃钗，凤锦之含笑递过去：

“主意很好，这个赏你了。”

“谢小姐。”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眼看知梅得赐，其余三人也不例外，纷纷绞尽脑汁出谋划策。最后，凤锦之确定由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知竹去设法联络行动不定的洛青禾，至于赏菊宴当日如何将沈兮诱骗出府，知兰也有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凤锦之没想到，黑雾还真料事如神。

当夜，知竹便想办法联络上振南门在京的人手。

迫不及待打开玉盒向黑雾报告这一好消息，凤锦之兴奋道：

“前辈再耐心等待五天，这一回，锦之必不让您失望！”

“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