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则安之,沈兮自不会和她做这种无意义的暗斗,何况来的马车上她想得很清楚——
老祖宗这道懿旨,不是白下的。
如今朝野支持立司不遇为太子的呼声很高,但左右两位宰相俱未表态。
左相凤阙不说,右相厉同的沉默,是一种观望。
假如能治好厉挽军,说不定能为司不遇拿下厉同这一城!
不管从当太子考虑,还是为保家卫国计,手握兵权的厉同都是值得争取的对象。
揣着这份心思,沈兮气定神闲跟着黄彤来到厉挽军和沈绮起居的飞虹楼。
看到她,沈绮很高兴,二姐长二姐短叫得亲热,沈兮自然知道她的小算盘,淡定应之。只是,替躺在床上的厉挽军诊过脉搏后,沈兮发现沈绮的算盘或许不止是在婆家面前挺直腰杆这么简单——
厉挽军痨病体虚日久,但胜在保养得宜。
之所以造成此刻阳虚至极、阴寒侵体的脉象,分明是……
闺房乐过度!
她朝侍立在侧的沈绮望去,沈绮像是心虚般垂下双眸。
黄彤迫不及待,忙问:
“昀王妃,我儿如何?”
“寒邪侵体。”
瞟一眼巨大卧房毗邻的南间绮红色帷幔轻扬,还有若隐若现的浴池,沈兮慢条斯理收手:
“敢问厉夫人,令郎是否喜欢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