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香花知道韦一元是本地人，家里条件也不错，他虽然还是在校大学生，不过一个人租了间别墅住在学校旁边，堆在架子里的包和鞋没有低于五位数的。

有一个周末韦一元突然打电话给潘香花，让她当天不要去他住的地方，潘香花以为韦一元的女朋友周末过来，她真的很好奇韦一元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子的，就偷偷去了韦一元的别墅，趴在车库后门一个窗户往里看。

潘香花看到有五六个衣着整齐的女家政人员正在别墅内外打扫，约莫过了两个小时，韦一元和一个女人走了出来，那个女人看着三十多岁年纪，衣着鲜亮，妆容精致，握着韦一元的手细细叮嘱了好多话，然后才带着人上了一辆商务车离开了。

送走那个女人后，韦一元也潇洒利落地关门进屋。

潘香花走出来，傻愣愣地看着那辆车开走的方向，那是一辆商务车，潘香花回去按照记忆中的车型在网上搜索了很久，才找到一辆报价大约两百多万的相似车型。

隔天潘香花又来韦一元家后，开玩笑地问他：“周末你女朋友来啦？”

“她还在法国呢，昨天是我妈来的

。”韦一元摆开画架，沉吟一会儿，打着商量的语气问道：“小潘，你愿意做裸模吗？”

潘香花很紧张，连忙拉住自己的衬衣领口。

“不愿意就算了，我另外再找一个好了。”韦一元不是特别介意。

潘香花心中划过一丝担忧，如果韦一元另外找一个裸模，会不会这份活也不要她了？

潘香花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如果她不想那群债主把她生吞活剥的话。

于是潘香花弱弱地问道：“裸模的话，一小时多少钱？”

韦一元皱着眉头看看她，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视。

潘香花垂着头咽下喉间的哽咽，还要强地说道：“我真的是缺钱。”

“缺钱去卖，来钱更快。”韦一元冷言冷语。

潘香花的脸上羞臊得滴出血来，她一声不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就在这种沉寂即将要爆炸的时候，韦一元轻声地开口说道：“五百一小时，做不做。”

潘香花听到这个报价，愣了下，但五百一小时已经比两百一小时多很多，她怕韦一元反悔，连忙点头答应了。

韦一元冷笑一声，说道：“那现在就脱吧。”

潘香花第一次脱衣服

的时间非常长，她的手不停地颤抖，每解开一个扣子都仿佛要经历一个世纪一样。

“你干嘛？我花钱来看你脱衣服的？”韦一元双手抱胸，讥讽地看她。

潘香花觉得韦一元现在看她的模样就像是在看肉铺里的肉一样，她闭上眼睛，豁出去一样罗衫褪尽。

其实真的全部都脱完了，潘香花的心理负担也没有了，她板着脸在灯光下找了个位置，问道：“坐这里？”

“嗯，靠着沙发。”韦一元举着铅笔看了下比例。

潘香花乖乖照做了。

接下来两人也就像正常工作一样，不再说话，画室里只有韦一元笔尖触纸的沙沙声。

潘香花在韦一元那边做了一个月裸模，再加上之前攒的零碎小钱，月底时候已经还了三万块钱，债主看到那么多钱都觉得很好奇，但很快他们看潘香花的眼神都变了。

因为在正常人的理解中，如果短期内能来那么多块钱，多少都是因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潘香花自认做裸模也的确羞于启齿，想着毕业后就会离开这座城市回家，这边的人再也见不到，心里也就释然了。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潘香花

的爸爸在工地上倒车的时候撞死一个工友，工头把责任全推给潘香花的爸爸，自己跑了。

为了赔钱，潘香花爸爸只能到处借钱，还打电话给潘香花，让她给自己筹点钱。

潘香花委婉地表达目前的不方便，还被爸爸痛骂一顿，说关键的时候靠不住女儿。

潘香花爸爸还说，保险公司是可以赔钱的，但要先垫，潘香花就算借点钱应急都行。

潘香花太要强了，她看到路边有办信用卡的，便办了几张信用卡，然后先从信用卡里套现，然后把钱转给爸爸，转钱后还千叮万嘱说道：“保险公司把钱赔下来你赶紧还我，我这些钱都是借的。”

可后来保险公司的钱也没下来，投保人是工头，他人间蒸发后，没人知道怎么理赔，工地上又没有社保，这些钱等于只能潘家出。

潘香花一下被逼到进退维谷的境地，她连学都不上了，到处找工作，想尽快挣钱把信用卡的钱还了，可好几万块钱怎么是她短期能挣到的。

潘香花收到好多威胁的要账消息，她不知道原来欠信用卡的钱是要坐牢的，心里怕得要命。

在穷途末路中，潘香花想到韦

一元的那句玩笑话，真的跑到夜总会门口，看着送往迎来的那些女孩，衣着暴露，与形形色色的男人勾肩搭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