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芸就读的这所师范院校我来过几次，不过距离上次来差不多要有三年了，我开车带着木子老师和谭芸，后面跟着陆轩的车，到校园门口门禁的时候，一个年轻的门卫走过来。

“我们来喝咖啡的。”我记得三年前这个借口是可以的。

“社会车辆停在外面，学校里不准停。”

我准备调头的时候，陆轩的妻子从后面车上下来：“我们是校友，你们贾队长呢？”

年轻的门卫狐疑地看着陆轩的妻子，扭开对讲机说了句话。

我推开车门，不好意思地跟陆轩妻子说：“算了，我另找地方停车，没事的。”

“这个可不行，想当年学校里谁不给我面子，这次来居然还要我把车停外面，我的面子往哪里放？”陆轩的妻子是个执拗的脾气，倒还挺可爱的。

“好了，我们队长说了，校友的车能进，非校友的不能进。”门卫听完对讲机里的指示说道。

我看到门卫室下那个高清摄像头，估计是那位贾队长在监控里认出陆轩的妻子，所以放行。

“开什么玩笑？都是一起来的，怎么一辆能进一辆不能进？”陆轩的妻子叉腰说道。

陆轩扶

着妻子的后腰说道：“你别闹了，这是在外面。”

“不行！今天我就要两辆车都进去！”陆轩的妻子咬牙切齿地说，“不能进我就不爽！”

真是孕妇的倔脾气，年轻的门卫却没有让步，而是拦在车头前面：“这是队长的命令，有意见你们跟队长说！”

正在僵持的时候，谭芸下车，低着头跟年轻门卫说道：“我也是校友，可以进了吧。”

“你？谁证明？”

谭芸迟疑了一下，报了两个以前校领导的名字，年轻门卫显然是不认识的，摇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谭芸很无奈，毕竟她已经毕业二十几年了，以前的老师估计也都退休了。

“算了，我再去找停车位吧。”我跟谭芸和木子老师说，“麻烦你们先到咖啡馆等我吧，我停好车就进来。”

陆轩的妻子也在丈夫和婆婆的劝解下不再坚持，只是噘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就在这时，年轻门卫别在肩头的对讲机又响了，让他开门。

年轻门卫眨着眼睛看谭芸：“你早说我们队长认识你不就好了嘛！”

“我不认识贾队……”谭芸话说到一半就捂住嘴巴。

“我们

贾队长去培训了，方队长在。”年轻门卫笑着咧开嘴巴，露出整整齐齐的牙齿。

我和木子老师心照不宣地上车进入学校。

我们在咖啡馆里坐下后，谭芸说想去校园走走就先行离开，我和木子老师在一起和陆家人先聊起来。

从一落座开始，就是陆夫人在不停地说，我看她儿媳几次想开口都被堵回来，于是提议陆夫人和我先去外面坐一会儿，让木子老师直接和她的儿子儿媳聊。

陆夫人虽然还是百般不放心，可她信任我们，于是就按照我们说的做了。

我和陆夫人坐在外面的吧台边上，陆夫人的眼睛总往里间陆轩他们那桌看。

“陆夫人，最近沈律师怎么样了？”我想岔开陆夫人的注意力，就和她谈起两个人都认识的人。

沈律师是陆主任所里的执业律师，他曾经也来过木子老师机构参与公益工作，可没做几个月就退出了，他说他一直以为婚姻家事案件是最简单的，没想到那么复杂那么难，而且每天都是负能量，真不如回去做建筑工程诉讼呢。

陆主任去世后，陆夫人无力解决儿子儿媳之间的矛盾，经过沈律师的介绍来找

我，不得不说，这也是同行间的一种信任。

“沈律师啊……”陆夫人把胳膊肘放在吧台上，静默一会儿摇摇头，“不太好，我看他挺烦的。”

“怎么了？”我很意外。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跟我说抽空也会来找你。”陆夫人嘴角牵扯，想笑却笑不出来，“虽然我老公就是做律师的，可我对你们这行一窍不通，现在他没了，家里上下都像少了主心骨一样……”话没说完，陆夫人的眼眶又红了。

站在吧台后面的咖啡店老板递给陆夫人一张纸巾，陆夫人哽咽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擦眼泪。

“你好，我叫罗尔。”咖啡店老板对着我自我介绍。

我愣了下，下意识从口袋里摸了张名片递给他，递完以后觉得场合不太合适，可要收回来又太奇怪了。

罗尔挑起眉，他似乎也觉得我这个行为略带诡异。

“你是，律师？”罗尔复述着我名片上的职位，在很久的沉默后他才勉强地开口问道：“律师，是个好职业啊，你是什么专业的？”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显然比之前通顺很多，看来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场子。

“离婚律

师。”我用四个字再次把氛围降到冰点。

我能看到罗尔的唇尖抽搐，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