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静的可怕,此刻的晚风带不走燥热,来往的宫人低着头,不敢多言。
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流言蜚语,是无法抵挡。
夏蝉衣跪在大殿外,从日落到月升,陛下没有任何命令,她也不得起身。
太极殿,没有人敢打扰!
突然天边一道闪电,雷声由远而近,来往的宫人都加快脚步,夏季多雨。
这说来就来,一点准备的时间也没有。
稀稀疏疏的雨点落下,还未待人反应过来,雨势突然变大。
哗啦啦的下雨声,伴随着雷声在这样闷热的天气下,不由地让人心慌。
湿漉漉的感觉很难受,打湿的发梢贴在她的脸上,让她很不适应。
陛下聪慧却又攻于心计,她不知道此刻陛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双膝的麻木感让她更是痛苦难耐。
远处的冬青一脸焦急的模样,姑娘近来这是怎么了,犯了神迹不成。
霉运之事总是牵扯到姑娘的身上。
姑娘身上本就有伤,这若是得了风寒可怎么办?
陛下到底在想什么,姑娘明显就是被陷害。
不召见姑娘,却让姑娘跪在大殿外,陛下这是何意?
这让姑娘情何以堪。
凌辰韫看着跪在大殿外的夏蝉衣,双手紧握,面带怒色。
他快步冲上前,一旁的侍卫立刻上前拦住他,“陛下有旨,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太子妃。”
“让开!”
侍卫立刻低下头,但却未放下手中的剑。
凌辰韫向来是个暴脾气,谁也拦不住。
上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剑,“不想死,给我滚!”
他上前一脚给他踹到在地!
“夏蝉衣,给我起来。我带你去见父皇!”
他不由分说便要拉她起来。
雨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比起他的毫无畏惧,而蝉衣却不得不有所顾虑。
她挣脱开来,语气冷淡却很决绝,“二殿下,蝉衣不似殿下身份尊贵。
蝉衣这一生注定不能像二殿下你这般肆无忌惮!”
凌辰韫看着雨中那瘦弱的身影,第一次对权力的渴望达到顶峰。
“夏蝉衣,你不能,那本殿下替你做!”
丢下这句话,他便快步走上前。
苏总管殿外拦住,“二殿下,莫要为难老奴,陛下旨意谁也不见。”
一双寒眸里带着杀气,“苏总管,本殿下的脾性你是最清楚不过!”
闻风赶来的皇后停下前进的脚步,狠狠瞪了一眼夏蝉衣,便快步上前,一把将凌辰韫拉倒身后。
“苏总管见谅!”
“母后,放开我!”
皇后一脸不争气地看着他,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简直丢人现眼。
一个女人而已!若是惹怒陛下,后果不堪设想。
“凌辰韫,跟本宫离开!
本宫的话,如今是不中用了!”
凌辰韫甩开她的手,迎面对上她的眼神。
你若再敢反抗,母后只能替你解决掉这个隐患!
他看见母后眼里的杀气,此刻他也明白过来,卸下怒火,冷静下来的他。
不得不为夏蝉衣考虑!
皇后见到他眼神的变化,便明白他听明白!
凌辰韫望着雨中的夏蝉衣,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离开的他不敢望向她的眼睛,权力的野心不断在扩张。
明轩宫。
夏如画悠然自得地品茶,“雨下的真是抢眼!”
雨声盖过了宫婢们私下议论之声,窗外小径旁种满贵妃竹,雨滴打落在竹叶上,宛如美妙的琴音。
顾涟语气清淡,“一场雨,一场寒!洗净铅华,万物犹新。”
嗯!
她已经从未如此舒心过,夏蝉衣你始终是比不过我!
煮沸的水,升起缕缕烟气,图兰上前为其添茶。
茶水入口微苦,回味甘甜,正适合现在这种氛围。
“七公主,如画该好好谢谢你!
若非公主你,此事怕是无法如此顺利!”
顾涟撇过脸,勾着唇笑,“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谋划!”
这时夕儿从殿外走了进来,“七公主、姑娘,蓉良人去了太极殿。”
夏如画的脸色一沉,语气很差,“蓉良人她凑什么热闹!
她与夏蝉衣在洛川便认识,依照陛下对她的喜爱,若是她开口,怕是会坏了好事!”
顾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杏眼里带着自信与清冷,“如画怎知是去求情?”
她一愣,再看向顾涟那副神情,她轻声一笑,“七公主说的对!”
“时候不早了,此刻夏府怕是闹翻天了,我也该回去好好安抚祖母的心情。”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