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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阳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晓艺之间形成了一种默契。

她每个周未都会来我这里,同时带给我一些磁带和书籍。到了下个周未我会交还这些磁带和书籍,然后陪她去看电影,10元钱可以不限时间观看,看累了就去吃宵夜,5元一份的砂锅,吃得很满足。

我会对她说我的生活平淡无味,你来了,便是我的节日。

我经常躺在房间的藤椅上听听歌,看看书。偶尔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舞者,随着音乐的节奏翩翩起舞,我陶醉其中,尽管我不会跳舞。

她会对我说,和你在一起,她很充实。没有你的日子,她喜欢一个人静静呆在房间里,看看书,听听歌。偶尔会做一些白日梦,把自己想象成白雪公主,身边围绕着七个矮人。

我和她刻意的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种关系,我孤独的时候偶尔会想起她,她孤独的时候也会想起我。有时候我也会和她开玩笑,说你曾经伤害过一个飞行员呢。

有一天我翻看小艺带给我她写的一本随笔,类似琼瑶的风格,有点席慕蓉的诗情。

我正看着,享受着轻松走进一个女孩内心隐秘世界的快感,心想如果文章都写成鲁迅的风格,北岛的诗情,都强大得光走心不走肾,阅读将不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而是沉重的负担。

却发现笔记本里夹着一张晓艺的黑白照片,照片下面写着:‘心有灵犀,宴艺斋制作,1992年某月某日。’

我突然发现照片原来可以比真人更美,明明正青春,透过这黑白布景,却仿佛看到了时光流逝!似乎你不抓住些什么,刹那间,容颜便会老去。

再次见到晓艺时,我把笔记本还给了晓艺,却刻意留下了那张黑白照片。

晓艺似有意似无意地翻了下笔记本然后说道:“我记得里面好像有一张照片,你看到了吗?”

见我不答便又说道:“那是一张老照片了,拍的时候心里想着一个男孩,不过照片还在,男孩不见了!你不介意就送你了。”

听到照片的来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酸味。

看完电影,吃完宵夜,临分手时,晓艺含羞说道:“你知道吗?昨夜我梦见你了……”

一个女孩说她梦见你了,那意味着什么呢?那是怎样的梦境呢?

我突然想起了林泠。我以为已经将她藏起来了,一提到梦,她又跳了出来。

冬天越来越冷,我心里却不冷,我喜欢这种暧昧的感觉,对于一个孤独的灵魂来说,这世上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可以用来寄托情爱。

现在好了,我的情爱终于有了寄托的载体,是活生生的载体,不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个符号,不是春梦里的空旷悠远,是另外一个单纯的灵魂,干净的灵魂。

晓艺告诉我,她曾经爱过一个男孩,男孩走了,爱情跑了,那张本应送给那个男孩的照片如今夹在笔记本里送到了我的面前,这是晓艺的初恋吗?或者是懵懂的爱?十八岁,好美的季节!

我和晓艺谈着不知道算不算恋爱的恋爱,在冬天越来越冷的时候,我们忘记了孤独,彼此抱团取暖。

我们忘记了九月的高跟鞋,没有了高跟鞋,我们一样健康的成长。没有了爱情,我们就会在风中在人们的眼中变的枯萎。

冬天眼见着就要过去了,刘阳选择在大年初四结婚,情商终于不再贩卖爱情了。

我打算和晓艺一起参加刘阳的婚礼,我能够感觉到她不会拒绝我的邀请。我知道晓艺爱着我,那不是虚妄的事情。如同那冬日午后的阳光,不很耀眼,却也温暖。我得告诉刘阳我恋爱了。

逼近新年的最后一个周末午后,晓艺约我上街采办年货,顺便给刘阳准备一份礼物。

我站在商业街的人行道上,背靠新建的商业大厦,等待晓艺的到来。

午后的冬日暖阳别有一般滋味,感觉到光却感觉不到热,仿佛偷懒的工人般出工不出力。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敢平静的和它对视,不会耀花了眼。

但我真的没有耀花眼吗?许是眨了一下眼,许是没有。我看到了什么?刹那,永恒!永恒,刹那!

我看到太阳的周围一大片的雪花正飘摇落下,眨眼间似乎整片天空都布满了雪花。

我再次眨眼,一片白茫茫闪耀着金光的雪花便迎面袭来。

那些纯白的,六角形的晶体衬着太阳的光泽凌空飞舞的姿态便映入我的眼帘,美得那么触目惊心!美得那么猝不及防!

那猝不及防的美,蓦的让我想起林泠,我想起林泠的时候,雪花便落在我的脸庞上,落在我的睫毛上,我眨眨睫毛,仍不肯离去,便融化在我的眼睛里,宛若我的泪水。

冥冥中有一股力量牵引我的脚步,那是悲伤的力量,我迎着缤纷的太阳雪,不知该何去何从。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我的侧面缓缓的驶来,车窗摇下,先是露出一段手臂,接住那飘落的雪花,然后侧着头看向车窗外,便露出一张脸。

那猝不及防的美让我突然感到晕眩,太阳雪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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