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过许久许久,她的唇瓣被自己咬紧泛白,声音像从喉咙间挤出:“……我道了。”
眼前画面消失,她原地静坐许久,想起族长的那句话。
“用离开时我们你的那把最锋利的鱼骨刀,吸血鬼最怕它,触及一下便疼痛不已,杀了他,也会变成最简单的事。”
她摊开手掌,那把鱼骨刀显出形状,但若隐若现了几下,又消失。
像经历什么艰难的抉择,她坐原地一动不动,只有眼神不断变化,唇角时不时地绷紧。
范围很小,传递出的讯号却很清晰。
【这段演技太了,特写也完不出戏。】
【啊啊啊啊我跟她一起纠结起了!】
终于,长叹一声后她毅然决然地起身,仿佛已经做决。
往窗外看,这些天,难得的满月时分。
稍纵即逝,机会只有一小时。
她一转身,却看到男坐床沿。
她吓了一跳,但想起吸血鬼走路确实没有声音,于稳了稳心神,道:“你怎么……了。”
但语速比以往还有些快,能听出竭力压制的不安。
他只看了她一会儿,也没有回答,双手坦然地放身侧,只说:“拜托你几件事情。”
她看着他心脏的位置。
他怎么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把最一击毙命的地方,暴『露』一个不底细的陌生。
眼皮颤了下,她的手背到身后。
“你说。”
一把鱼骨刀的形状再次浮现她掌心。
男却仍旧不疾不徐:“窗台有盆绿萝,记得不要经常浇水;
“我那只猫叫卡尔,不要叫错,否则它会绝食生气;
“窗外的鸟总喜欢叼走卡尔的食物,如果看到它们,记得多分一些餐食;
“通往三楼阁楼的扶梯用带刺的荆棘做的,你要小心,别割到手了。”
她手心的鱼骨刀淬然化成粉末,像被用法力流掉了。
她指尖动了下。
男继续道:“盘子你可以用,但有些不耐高温,碎了碎了,不要总笨得要捡,会划伤手。”
“如果真的不小心划到了,柜子里有止血的胶布,记得洒些『药』粉,睡一觉了。”
【这么长的台词,一镜到底,叶凛你有本领……】
【顶流常规『操』啦。】
【更厉害的地方于他的台词,根据物『性』格转换声调怎么做到的啊,还这么流畅。】
月华如练,圆月隐约变为血『色』,窗外一片静寂。
“还有……我喜欢身后的荆棘丛,如果我了,把我埋那里。”他像笑了下,坦然地向后仰了仰,对她说,“了,动手吧。”
她瞳孔骤然一颤,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什么?”
【啊!?!?】
【我说!!我说剧本没这么简单!!男主不可能一无!!!】
他看着她的眼睛,仍旧笑得无谓而恣意。
“你以为我不道你谁?尝出你第一血『液』的时候,我道了,你杀我的。”
“但四周设有结界,任何外物进入,两个月之内,无法使用任何法力。”
“这其实我们为了自保放下的,你道么,你其实根本活不过三天。”
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身子微微后仰,进入防备的姿态。
他猜得很准:“你原本只想找个小屋子,躲上两个月,等到法术恢复,再杀了我。”
“没想到半程中丢了指路灯,『迷』了路还流了血,”他摇摇头,“这么笨,让我说你什么。”
“……”
“你该庆幸遇见的我,否则哪里还有心软的吸血鬼,让你这么命。”
她肩膀开始颤抖,闭上眼睛。
“引我之后,你只将计计,伪装类住进我的房子。”
他又笑:“笨啊,以吸血鬼对血『液』的敏感程度,我连你今天开心还难过道,你以为我会不道你的族群?”
她嗓音发颤,眼皮下,已经有湿润的泪意。
“别说了。”她说。
他却不依:“我活了三千多年,其实已经足够了。”
“你不用太有负罪感,毕竟这你的职责,像猛禽生为了捕猎,命而已。”
“你道魂珠吗?”他说,“想完杀一个吸血鬼,必须得捏碎他的魂珠,否则三十年后他将再度苏醒。”
“你们的祖道这些,可惜吸血鬼大批被猎捕之后,我们早已将魂珠换了地方,这也为什么你们这一代的摄魂师,往往三十年后,会被族长处。”
摄魂师没有寿命期限的,但如果被发现,其任务清单中的吸血鬼只假,被认为有伤族群颜面,按照契约,将处。
近年,执行任务的摄魂师,无一例外。
她想,他愿意告诉自己这些,当消息,可心脏却控制不住地抽痛起,指甲陷进肉里。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