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间，也差不多就是他们离开十绝山的时候了。

到时候如果她真的想对孟柒出手报复，就算是他们都能从十绝山出去，加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对手。

“你想杀就动手好了。”陆清然背脊仍然挺得笔直，傲然看着秦修墨，“你能杀死嘉年哥哥，对我自然也不会下不了手。”

秦修墨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本命长剑轻鸣一声，朝着陆清然急刺而去。

“秦师弟！”卫元忠着急地大叫出声，“你疯了吗？！”

他身体仍然不能动，像一条鱼一般滑稽地在地上弹了一下。

秦修墨的剑本就是出了名的迅捷，何况他的剑，离陆清然已经很近。

他手指才一动，那森寒的剑意已经擦过对方的颈项。

饶是陆清然刚才再骄傲，也一下花容失色，惊得说不出话来，身体下意识地缩了下。

他不是开玩笑！

他真的要杀自己！

秦修墨剑上杀意实在太过浓重，杀心已经完全遮掩不住。

陆清然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明明在拼命告诉自己快跑，可是双腿却像是灌满了铅一般，怎么都无法动弹。

自己真的要死了吗？

要死在这里了吗？！

她不想死！

她还不想死啊啊啊！

陆清然甚至能感觉到，秦修墨长剑上那锋锐的剑刃已经挨着自己的肌肤。

只需要再一瞬，她就会和赵嘉年一样横尸在地。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霎那，“铮”的一声轻响，秦修墨的本命长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指轻轻弹了一下。

长剑定格在陆清然颈侧，明明只需要再稍稍用力，就能将她杀死。

可是却再难寸进。

“铮”的又是一声轻响，本命长剑再次被人轻弹一下。

那剑本就和他心神相通，秦修墨浑身一震，一瞬间竟然站立不稳，颀长的身体直直朝后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响，他被重重扔在了草地上。

这一下变化极其突兀，秦修墨现在离分神大圆满也没差多远。

能入十绝山的，最多也就是洞虚修者，即便是洞虚修者，也不至于这样轻描淡写的对他本命长剑出手，就将他整个人都扔了出去。

——他现在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又在哪里。

秦修墨躺在地上，好一会儿都动弹不得。

他重重喘了口气，凝滞在空中的本命长剑这时候才晃晃悠悠飞回到他的身边。

是谁？

是谁在帮陆清然？

秦修墨双手撑在地上，努力想要站起来。

陆清然也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茫然。

她呆呆看了看四周，似乎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可不能死。”秦修墨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

那声音似乎离得很近，就像是直接对着他的耳朵在温柔低喃。

又似乎还离他很远，是从缥缈的天空传来。

他听不出声音的主人究竟是男是女，只觉得那声音很好听，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简简单单几个字，也不是在命令秦修墨，他心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不应该想杀掉陆清然。

“你不是也很喜欢她吗？”那声音似乎笑了笑，又说道：“你应该喜欢她的呀，现在恨她，不就是因为她不喜欢你吗？”

是啊，自己很喜欢她的啊……

“你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还记得吗？”那声音又柔柔说道：“记得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她的模样吗？那时候你不是已经喜欢她，被她深深吸引了吗？”

好像……是这样……

秦修墨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只剩下那个声音在他耳边低低地诉说：“所以，你怎么能杀她呢？你是爱她的呀。”

“我……”他跟着开口，喃喃重复着：“我是……”

“对，就是这样，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是爱她的。你可以为了她生为了她死。”那声音又柔声说道。

“我可以为了她……”秦修墨抬起头来，他看到陆清然在朝自己跑过来，美丽的眼睛中全是担心。

她在担心自己？

“你看，刚才你要杀她，她还是这样担心你。她难得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子，最值得你爱的女孩吗？”那声音循循善诱地继续说着。

“……是。”秦修墨喃喃回答。

他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陆清然已经跑到他身边，俯身就去扶他：“你没事吧？”

“我……”秦修墨反手握住了陆清然扶着自己胳膊的手，柔软的手指握在他掌心中，有点冰冰凉凉的。

他有些僵硬地缓缓抬头，他们现在离得这样近，他可以清晰地看到陆清然脸上的泪痕。

看到她长长的濡湿的睫毛，就像在寒风中的蝴蝶翅膀一般，还在轻